他直接走到江维德面前,目光却仿佛望着上世慈祥宽善导师:“老师。”
江维德今天本来想早点下班陪夫人选购家具,但接到黎容电话,他立刻跟夫人告假。
他见到黎容原本是开心,可看到黎容脸色却不免皱皱眉:“你这是怎,看起来那虚弱?”
黎容却没回答江维德话,反而问道:“老师,介绍去实习朋友怎样?”
江维德被问愣:“这……还没问。”
黎容在尽其所能做该做事,就像他说过,他没有秒钟停止过战斗,他从未屈服于人言可畏。
黎容给江维德打电话,约好见面时间。
江维德虽然意外,但仍然答应。
晚上七点半,岑崤把黎容送到红娑研究院外,黎容时隔多年,再次来到总部。
他看着栋栋气派白楼,阔气占地面积,森严安保难免有些唏嘘。
岑崤缓缓摇头:“杜溟立死太容易,有更多更狠法子用在郑竹潘身上。”
黎容噘着嘴:“还不够啊,只是死还不够啊。”
岑崤无限纵容他:“是心急。”
幸好翟宁安排急诊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然无辜病人听到他们两个对话,吓也要吓得痊愈出院。
黎容吐血事,除翟宁谁也没告诉。
不语。
翟宁叹口气,也没再劝什,他们遭遇事恐怕常人辈子都遇不到,在这样毫无底线戕害下,能坚强活着,捡起反抗勇气,已经是不可多得。
眼下事情紧急,他们都没有时间疗伤。
而且当时黎容挂断急,翟宁还没来得及说,她说证监会审核快结束,是真很快很快,快到让人来不及思考对策。
但此刻,她也实在没法说出口。
他哪里有时间关心黎容以外人,能给人那个机会,也不过是看在
他曾经每天出入这里,熟悉就像自己家样,但如今再来,却需要登记。
红娑研究院内部构造几年都没什变化,因为朱焱很守旧,除各类科研设备会及时更新外,其余都不让改。
人年纪大,就会很眷恋眼熟事物,对于新鲜陌生会产生天然惶恐,不愿靠近。
江维德办公室在六楼,足足有二十平。
黎容实在来过太多次,所以对办公室里东西点都不感兴趣。
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胃如此娇贵,明明好很久,居然还是那脆弱。
他和岑崤回到家,睡到下午六点,才算恢复点精力。
黎容洗个澡,穿好衣服,又看看镜子里自己。
眼睛还是很有神,只是脸色仍然病态十足,但他顾不那多,翟宁及时传递来信息,他总不能什都不做。
岑崤虽然担心,却知道,自己不该拦他。
黎容吃药,胃里已经不难受,只是他身体非常疲惫,而素禾生物带给他压力并未散去。
岑崤就在床边,夜未睡,只不过眼底恐惧已经消失不见,那双眼睛就像幽深潭水,望不到底。
他始终紧握着黎容手,暖着他手指,然后用最平静语气低喃:“不如就让郑竹潘死吧。”
那语气,就仿佛在讨论窗外难得放晴天气。
黎容用无名指在岑崤掌心刮搔下,有气无力道:“就像你杀杜溟立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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