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对岑崤道:“走吧,明天还有林溱总决赛,事情总要件件发生。”
岑崤看着他神情,就知道江维德并没有答应。
黎容此刻精神,已经是强弩之末,岑崤还是没能将翟宁刚才电话里
黎容眼前黑,脚下发虚,他赶紧撑住江维德办公桌,捂着唇低咳起来。
剧烈咳嗽几声,胃里似乎又开始绞痛,他难耐凝着眉,唇上没有丝血色。
江维德慌道:“你这是怎?前些天不是还好好?”
如今黎容仿佛支快要燃尽蜡烛,火苗虚弱,经不起丝风颤抖。
黎容勉强将不适吞咽下去,他闭下眼,待眩晕散去,才站直身子。
他当然知道自己有偏激,激进时候,比如今天,在不知道江维德态度情况下,他怒气冲冲过来,跟江维德亮自己部分底牌。
他应该更沉稳,更理智,次东风不成,要重整旗鼓,等待下次东风。
这就是这个世界对受害者最大苛责。
但他等不起。
素禾生物推出素因絮,明摆着是踩着律因絮炒作,用已故无辜者鲜血,为自己金山银山铺路。
,所以他还不太适应现在锋芒毕露这个人。
江维德摇头,笃定道:“不行。”
黎容微微眯起眼:“你不肯?”
他脑子里已经在思虑,有哪些可以威胁江维德方法。
江维德叹息:“不是不肯,是做不到。”
他没有跟江维德道别,而是转身朝外走去。
没关系,不管在何种境地,不管跌入怎样深渊,他总会爬起来,他必须爬起来。
还有虚伪‘真相’等着他叩问,还有清白灵魂等着他告慰。
夜色降临,雾霭浮起,天空混沌看不清星辰月色。
黎容站在街上,深深呼吸口凉雾,肺里传来闷闷钝感。
他们如此肆无忌惮,当然是做好万全准备,他们确信律因絮终将永不见天日,所以可以心安理得践踏,利用。
素禾生物将自己摆在道德制高点,因为律因絮‘恶名’,将不会有人听黎容澄清,辩解,他努力会在毫无理智舆论冲击下,轰然倒塌。
改变人们心里偏见是很难,除非,律因絮真治好病。
这是最有力也是目前唯可行应对方案。
然而江维德说,他们不同路。
黎容嗤笑,笑里带着凉意:“下任红娑研究院院长,德高望重江教授,连个申请权力都没有吗?整个生化圈,没有比你更适合重启律因絮人选。”
江维德脸上皱纹都愁多几条,他沉下气,苦口婆心道:“黎容啊,你阻力清除干净吗?你现在重启律因絮,和你父母又有什区别?说做不到,不是心虚胆小,而是真做不到,现在没人能申请重启,因为封着它是悠悠众口,是被误导民意!”
黎容咬着牙,脸色越发苍白,眼底却浮起血丝:“你也知道是被误导民意!”
江维德忧心忡忡:“知道你心里很恨,理解你恨,但恨意只会让人偏激,迷失方向,对未来毫无益处。你可以当是懦弱是逃避,是多事不如少事,但你要清楚,这世上不是没有人相信正义,只不过每个人追求正义道路不同,和你不同路,并不代表是敌人。”
黎容沉默不语。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