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业绩是有,根基也立稳,但他完全没想到,韩江倒台。
岑崤上位,他所有努力就白费。
接到通知那刻,杜溟立差点直接撂挑子不干,但坐在办公室思忖良久,他又冷静下来。
他不知道岑崤抓住韩江什把柄,但风水轮流转,岑崤也未尝没有出事那天。
杜溟立留到会议结束,他走到岑崤面前,笑颇有深意:“恭喜,岑组长。”
时间到整点,韩江就不能再拖。
鬼眼组已经没有他容身之地,他多逗留秒,都是对现任组长不尊敬。
韩江眼里瞬间失去光彩,仿佛被蒙上层灰尘。
他拎着手提包,目不斜视走出办公室,留给岑崤个有些凄凉背影。
清理工就守在电梯口,迫不及待等着将韩江东西移出组长办公室,给年轻有为新任组长个顺眼空间。
名声,威信,地位,稳定,这些他无比看重东西,岑崤真在乎吗?
万岑崤是个疯子,不惜毁鬼眼组,毁蓝枢,毁红娑研究院,也要让十四年前冤情和两年前罪恶大白于天下呢?
韩江忍不住打个冷战。
岑崤能做出来吗?
他不知道。
,你们只能空留遗憾。
岑崤,这就是鬼眼组组长责任!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韩江顿长篇大论输出,仿佛要把自己心中郁结尽数倾吐出来。
他知道现在自己非常鄙陋恶毒,他以别人伤痛哀伤为乐,为卑微怯懦高举大旗,他曾经如此不齿这种行径,可如今却从污秽中获得最简单快乐。
就像吸食致命d品,明知道只会慢慢腐烂发臭,却心甘情愿沉沦在短暂且虚伪精神亢奋里。
岑崤却因为要给鬼眼组开会,没时间等着看收拾出来屋子。
会议没什要紧,无非就是立威,让那些不服他人早日认清形势。
这个流程他倒是熟悉,上世夺他爸三区会长位置时候,他也这干过。
其他人心里怎想,岑崤并不能完全摸准,但他知道,杜溟立定是不服。
杜溟立发现自己和岑崤竞争占不上风时,就打算徐徐图之,甚至还和岑崤联手,为合纵连横,做点业绩。
他从未真正解岑崤,所以才给对手趁虚而入机会,他过太多年安逸日子,几乎忘记,九区鬼眼组,直存在残酷斗争。
昼夜更迭,星辰变幻,再严丝合缝计划,居高临下威压,也总有大厦倾覆天。
对正义失去敬畏,就是走向毁灭第步。
明明开始,他只需要赔偿台实验仪器,再好好教育自己儿子。
岑崤抬抬手腕,看眼表,冷漠无情道:“十二点。”
他已经濒临癫狂,但岑崤却异常冷静,仿佛这个房间有道泾渭分明结界,处是地心岩浆,烤焦灼,处是高山冰川,冷彻骨。
“责任?”岑崤勾起唇,笑人遍体发凉,他百无聊赖垂下眼皮,手指轻轻擦过组长办公室玻璃门,“只对个人有责任。”
干燥指腹擦过光滑玻璃,没发出半点声音,但空气中分明有什东西骤然崩裂。
浓云滑过太阳,房间里充沛光线缓慢阴沉下来,阴影慢慢拉长。
韩江突然意识到有什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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