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亲耳听到他生悲剧全部出自个人己私利,他很难不愤怒,不憎恨。
岑崤走到他身后,握住他手背,帮他托起咖啡杯。
黎容拍拍箍着自己腰小臂:“韩江跟你说什。”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太解岑崤,也太聪明,岑崤根本瞒不他,如果可以,那也是他允许岑崤隐瞒。
岑崤只好把韩江和他说话,原原本本给黎容讲遍。
黎容开始很克制,甚至还能平静走到餐桌前,继续搅合那杯加过量冰糖黑咖啡。
他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垂着睫毛,绷着唇,任由潮湿头发贴在脸颊。
——要是没有岑崤就好。
没有岑崤,鬼眼组组长位置大概率就是他-
韩江倒台,张昭和失势,黎容也不必像前几个月那样小心克制。
岑崤回到家,黎容正从浴室出来,顶着湿淋淋头发,给自己冲咖啡喝。
看到岑崤,他放下匙子,带着浓郁洗发露香气凑过来,呼吸着潮湿热气,弯着桃花眼揶揄道:“做岑组长感觉怎样啊?”
岑崤皮笑肉不笑:“客气,以后还需要杜队长努力工作,好好配合。”
杜溟立笑意更深,点点头,他将笔记本夹在手臂,紧紧扣住:“当然,只是也请岑组长小心,会时刻做好对上峰监督工作,希望韩前组长错误,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岑崤目光从他脸上扫过,甚至没有回应他话,岑崤直接略过他,大跨步走出会议室。
门口等候助手殷勤接过岑崤开会用稿件:“岑组长,您现在要去看看您新办公室吗?”
岑崤淡声道:“不用,回家。”
匙子下下毫无规律撞击着杯壁,黑褐色咖啡快速旋转,漩涡中央泛起几个细小气泡。
咖啡杯里热气升腾,给他眼睛也染上层水光。
岑崤讲完,冰糖也彻底融化。
黎容抬起来想喝口,才发现自己手掌直在抖,抖咖啡杯里漩涡都开始激荡凌乱,抖他几乎无法安稳喝下这口咖啡。
他不是没有想过,他知道没有那简单。
岑崤揉揉他发梢,指尖片湿润:“又不吹头发。”
见到黎容,韩江那些话就从脑海里涌出来,他心思有点沉。
黎容不满岑崤本正经,微凉手指顺着岑崤衬衫缝隙探进去,在岑崤腹肌上按揉:“当岑组长,还穿这严肃,说话像长辈。”
岑崤把他手指从衣服里捞出来,用手掌扶住黎容腰,将他压向自己,低笑:“难道不比你大?”
黎容贴近他,在他下唇不轻不重咬口,黎容挑眉端详片刻,就知道岑崤心里有事,口中玩笑也不达心底。
助手连忙道:“岑组长,立刻给您叫司机,您稍等。”
岑崤皱眉,跟助手拉开距离:“没有韩江那独裁,也没有开除谁打算,有事会叫你,不用跟着。”
助手这才松口气,满脸笑意:“是是是,岑组长您慢走。”
杜溟立在不远不近地方听着,每声岑组长都仿佛插在他胸口刀。
他总是在想,自己辞掉以前工作来到九区是不是做错,他这年,就没有任何称心如意地方,他做所有努力,都是为他人做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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