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停顿在处,抚摸到点潮湿。
他拧起眉头,神情有些复杂,趁着浴室里水声淅沥,他轻声呢喃:“你哭,为什这心疼?”
诚如岑崤所说,录音是证据。
真到鱼死网破那天,他也不必在乎任何脸面。
他声音依旧是克制而理智,就好像刚才什都没发生,就好像他依旧衣冠整齐。
他强忍着身上不适,走向浴室,没有开热水,而是调凉水。
凉水从上至下兜头浇下来,冻得他狠狠哆嗦。
他眼睛变红,滴不易察觉泪水从眼角掉落在枕头上。
很难受,精神和身体上,但他心里却诡异升起种赎罪式快乐。
他凭什从那场灾难中活下来呢?
他父母都死,死在汹涌澎湃咒骂和侮辱声中,从此以后,他每丝快乐都像是背叛。
他就该痛苦,就该受折磨,才能安心点,才能深刻记住,那些年,到底都发生什。
着眼睛,表情格外清冷,轻声道:“没有经验,恐怕你也不会很享受。”
岑崤笑:“你还挺有服务意识。”
从小到大,他心心念念,只有黎容个,当然也没和别人有过暧昧。
不过他很惊讶,黎容和宋沅沅交往多年,居然连点经验都没有。
黎容是个决定就很果断人,他长呼口气,除眼睑颤抖厉害外,再没有别话。
他皮肤立刻紧绷起来,保护着身体温度,可凉水还是把温度都无情带走。
他隔着凉水形成水帘,看着柠檬黄灯光下切,就仿佛看到自己未来。
模糊,扭曲,光怪陆离。
门相隔。
岑崤看向片狼藉床铺,伸出手轻轻抚摸黎容枕过枕头。
这世上,会记得这些事就只剩下他个。
可身体和大脑似乎总想要自救,不断地暗示他忘记,暗示他接受快乐多巴胺。
但他不能忘记,也不在乎自救,他从来就在悬崖边缘,向死而生。
黎容伸手将录音手机关掉,然后颤抖着双腿爬起来,捡起边衬衫,胡乱披在身上。
“要去洗澡。”
这四年生活把他磨砺更隐忍,更沉得住气,糟糕事情总是接踵而来,压人喘不过气,但习惯,也就好。
他仍然很美,汗流浃背很美,紧咬牙关很美,眉头微蹙很美。
快乐是件很奢侈事,他本没有打算在和岑崤交锋中占到什便宜,只是此时此刻发生事确实给他敲响警钟。
他生长在温室里,战斗经验太少,对社会观察太浅薄,这样下去,总是要吃亏,不是在岑崤身上,就是在别人身上。
黎容只在最后时候,微微歪着脑袋,看向窗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