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山人善意,让尽量钻到商场里去,巡街苦差由他来干。真是热啊。巡逻时还得扎起腰带、戴上帽子。从商场走到街上,感觉会被烫下。从街上进到商场,又感觉会被冻下。每次进出,心里都惊乍,让人畏缩。本来是农大毕业,“解民生之多艰”是们校训。眼下干活儿,冷热交替,打摆子样,让觉得真是“多艰”。
那天算得上是平安无事。们本来可以睡个好觉。顺利话,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交班,小吕就能摇身变,去会女朋友。也可以带着冻好饺子去看看妈。爸去世得早,年前妈起夜时摔跤,摔断股骨头,手术后就卧床不起,只好找个小保姆陪着。结果当说完老奎事,小吕又跑出去忙活大半夜。他不在,也没睡踏实。开始他可能并没留意听说话,躺在下铺憧憬第二天约会。可是故意要说给他听,就直往下说。他果然听进去,领会苦心。只是没想到他会那雷厉风行,当机立断就跑去印证自己猜测。
老郭退休,按部就班,每个月顶多到老奎家转圈。后来有次再去时候,家里却没人。当时也没怎放在心上,下楼顺便问句,个老太太告诉有日子没见着老奎,“不知道死哪儿去”。她这说,就有点担心。老年人鳏寡孤独,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这事也不是没发生过。回去跟所领导做汇报,喊来锁匠打开老奎家门。屋里空空荡荡,家徒四壁,死和活都没有。但看得出有日子没人烟。
老奎他失踪。
这看上去也不能算是件事儿。老奎有老奎失踪自由,谁也没规定他只能窝在屋里卷烟抽。猜他没准出门旅游去。他经济状况还过得去,有套房子出租给别人。如今这片房价可不低。让锁匠师父换新锁,给邻居留话,关上老奎家门。
去看师父老郭时,把这事跟他说。他听就有些要跟急样子。“旅游个屁!他老奎要是会去旅游,就会去逛窑子!”老郭冲着吼。下子没太听明白,但不想惹老郭生气,他正在进行保守治疗,效果如何,谁都没底儿。“你去申请协查下,看看市里有没有发现无人认领死尸。”他这说就听懂,他是担心老奎真死在外面啊。“也去收容站问问,人老糊涂,说不定遛个弯儿自己就找不回去。”老郭接着指示。
回去后,这两件事落实,但都查无其人。就在发愁该给老郭怎交代时,半个月后,老奎自己冒出来。而且冒出来方式完全出乎意料。天夜里,他竟然打报警电话,说是自己在家摔倒,现在根本爬不起来。赶过去路上还纳闷,新锁钥匙在手里,他是怎进家门呢?
老奎家门虚掩着。推门进去,以为会看到卧地不起老奎——年前妈摔断腿就在地上躺夜。妈常年独居,电话又不在手边儿,第二天早上邻居听见屋里有人哭才发现出事。看到后,妈委屈得像个孩子那样号啕不已。从没见妈哭得那凶过。她真是伤心极。可是老奎佝背坐在小板凳上。客厅灯泡瓦数太低,就照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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