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哪儿？”
“刚把张总送回家。”
“知道
。”
党小明把电话挂。他皱着眉头走出办公室，这两件事情他最好马上都跟丈母娘商量
下。
张大小姐
家在东山墅，个北京四环边上别墅区。这栋别墅既不能体现党小明财富，也不能显示张大小姐社会地位。真是很“stealth”（隐形）栋住宅。当然，也可以说，在东山墅就已经非常不隐形。
在这小县城垃圾场能有什
出路，不如带走。
“怎样，跟
走吧？”老范问小明。那时候他们刚认识天，老范还怕这孩子胆小，不敢离开家。
“行啊，什时候走？”
就这样，党小明跟着老范做起垃圾生意。那时候老范经常从美国运废铜线到中国，在农村找人把铜线塑料皮扒，里面铜线回收，再炼成电解铜。党小明刚开始和其他人起在垃圾场扒铜线，后来成垃圾场头儿，自己不扒。再以后，他就管运输，就那时候，他跟着老范去美国，买垃圾。每次老范都是坐飞机回来，而党小明却是坐垃圾船从海上漂回来。结果有次，老范飞机从天上掉下来。等党小明垃圾船漂到中国，他发现老范垃圾帝国归他管。
老范垃圾帝国在党小明手里很快就变成物资帝国，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他先是做大量电解铜期货，狠狠地发把。也做些铝锭，最后进口钢材，举把老范留给他垃圾帝国推为十大民营企业之。小明不仅把老范垃圾帝国经营得不错，还非常机灵地娶老范独生女，以女婿身份稳稳地坐牢董事长位子。别人都说党小明别有用心，但是老范遗孀总是替他辩护，说他人好，对她女儿好。当然，后来党小明在纽约认识张大小姐，两周后就在纽约跟张大小姐结婚，实际上是犯重婚罪。老范老婆和女儿都傻眼，这个男人就这样偷走老范公司和她们娘儿俩感情。但是母女俩敢怒不敢言，因为大家都在说党小明这回不得，要飞黄腾达，他新媳妇家里来头很大。党小明也算会做人，把范家人都送到美国，买幢大豪宅，供养她们母女俩在那边好好活着。
与其他布满达芬奇家具富豪别墅相比，东山墅41号真太不样。整栋别墅只有个颜色：灰。墙是浅灰，沙发是深灰，茶几是透明亚克力。客厅里最浅灰是那台三角钢琴，张大小姐特意让Steinway（施坦威）调色，专门为她喷出来灰。卧室也是灰色，床是灰，床上用品也是灰，连床头灯都是灰，只有床头灯罩子是白，因为如果是灰就不透亮。张大小姐起初为自己这灰色设计感到很骄傲，可是谁知道刚装完，就有个狗屁时尚编辑出
自从娶张大小姐，党小明连物资也不做。所谓不做就是他自己不管，下面这多公司都找职业管理人，法人都是“白手套”，真有什事情，全是这些人问题，牵连不到他党小明。因为牵连到他就牵连到张大小姐，牵连到张大小姐就牵连到她妈妈，这绝对不行。
手机响，打断党小明在窗前清静。
“党总，们回来。”
“去哪里？”
“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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