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沂只是懒洋洋地抬起两根手指，伸到他耳边，两指
拨，在他
耳骨上轻弹
下。
不疼，但也绝对有分量。
谢沂意味深长道：“下次装傻，记得把这里也藏好，红透。”
只是领子大，袖子也大，胸口露着片皮肤，抬手，袖口也滑下去。
就如他现在，想遮又不能完全遮住。
门外广告团队休息够，见更衣室里没动静，忍不住温声催促：“明照老师，这边景布置好，您换完吗？”
明照眼睑颤，抬高声音，匆忙回应外面：“换完，
休息会儿。”
唉。
自然界好像就是这种规律，小动物遇到诱惑，会鼓起勇气跑出安全区，可旦遇到比自己更强硬直白，更具攻击性动物，就会谨慎地缩回去。
而受过伤害小动物，会更谨慎，更小心些。
谢沂也不表露什
情绪，而是缓慢抬起胳膊，给明照留下丝缝隙。
但他眼神却直落在明照脸上，这种近在咫尺注视，显得松开胳膊动作不像妥协，更像纵容。
因为有耐心等着小动物再跑出来，因为不介意试探性先撩后又装傻，因为纵容他暂时逃避和复杂纠结小心思。
开始遍遍检查，挑错，重新分析。
他知道翻到卷子后面，有出版社赠送标准答案。
但考试就是这样，不能抄答案，必须得自己体会，这样掌握才是真本事。
只是朦胧迷雾中，他觉得模糊距离，仿佛又近步。
明照深吸口气，眼神闪动下，他抬起只细瘦胳膊，手指紧紧捏住悬垂睡衣下摆。
人在心虚时候，总是愿意多解释句。
广告导演到是没察觉那多，还很客气：“不着急不着急，您先休息。”
明照又抓着睡衣裤子，自顾自道：“嗯……这裤子不换也行，反正会儿盖着被，只拍上半身。”
谢沂看他手忙脚乱，又嘟嘟囔囔半天，忍不住轻笑下。
这笑，让明照浑身神经都紧张起来。
明照并未觉得松口气。
谢沂好像能将他看穿，但又给他退缩余地。
这种方式反倒显得他如灼烈日光下，柏油路面蚯蚓，干渴却又无处遁形。
明照“嗖”下抽走衣服，抖抖衣角，飞快地套在身上，穿衣带起风，拂到谢沂脸上。
这睡衣宽松柔软，冰冰凉凉，穿着很舒服。
冰凉凉蚕丝布料在他指尖打滑，他感受到明显阻力。
明照手指蜷，抬起眸，用那种无辜又疑惑眼神看着谢沂，声音却不住放软：“压衣服。”
最后个字，几乎直接吞下去，没发出声来。
谢沂对上他眼神，没说话。
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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