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公子声喊,群人纷纷回过头来,投来诧异目光。
……唯有面前瞿良材目不斜视,直盯着朱高煦。瞿良材不管后面人,说道:“末将等奉命而来,还望诸位王爷不要为难。”
世子紧皱眉头,副要开口样子,朱高煦却抢先喊道:“你过来,昨日不是怪咱们不知你大名,报上名来。”
那后生脸惨白,手脚并用爬过来,哆嗦道:“小人不该让王爷屈居小屋,快请上住!”
众人都没吭声,却见个不知哪来小子,在此插科打诨,气氛十分怪异。
那汉子将他往外面拽,脚踢过去,邱公子顿时摔个嘴啃泥,他半天爬不起来,只穿亵衣,身上滚上尘土,非常狼狈。
邱公子好不容易爬起来,便见大群人进院子里来,些穿着布衣,些戴着青红高筒帽衙役,还有个穿青袍官!众人都打着火把,焰火在黑烟中晃动,排场非常大。
邱公子见那官儿穿戴至少是知县,满腹怒气,顿时飞大半,脸茫然站在原地。
发生什?
群人径直走到道小门门口,拥挤在屋檐下。当官并没有站在前面,只陪在旁边,站在门口正中,却是个穿着灰布袍服年轻后生。
白天那绸袍后生姓邱,他爹是涿州下面个驿丞,不过是个小官,但在这穷乡僻壤,与村民佃户贩夫走卒比起来,也勉强算是个人物。
何况能气焰嚣张人,往往也只有小官小吏。
当夜他在上房睡得正香,忽然想起“笃笃笃”敲门声,他坐起来面喊:“谁啊?”面十分不悦地起床。
打开房门,邱公子愣下,门口站着个完全不认识陌生汉子,穿着布衣、发髻上无帽。
“何事?”
后生见朱高煦脸冷笑,牙齿咬,伸手便“啪”地声抽自己巴掌,“求王爷恕罪。”看朱高煦眼,接着又抽掌。
朱高煦微笑道:“能不能恕你罪,说不算,你得问这位姑娘。”
后生顺着朱高煦转身指方向,看到杜千蕊,他马上脸恍然大悟:“小人不该
不会儿,门开。外面人起毕恭毕敬地弯腰作揖,那当官腰直弯着、没直起来过。
这时有人说话道:“末将瞿良材恭迎燕王世子、高阳郡王、三王子。世子病已好?”
当官道:“下官不知贵人到本县地界,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邱公子听到这里,又回顾周围大阵仗,腿软,“扑通”跪倒在地:“小人该死,真不知您是王爷!”
关键还是北平王爷,要治涿州官民,不是举手之事?邱公子浑身个冷颤,脑子立刻像淋盆凉水般清醒:敢情昨天开罪贵人,眼下连夜找来这群人,是来报仇出气?
陌生汉子操着外地口音道:“俺们要办点差事,你出去下。”
邱公子被人从床上吵起来,刚刚压住火气“腾”地上冲:“你们吃饱撑?掌柜……”
陌生汉子立刻打断他话,极不耐烦地喝道:“快给老子滚出去!”
“操!你娘!”邱公子立刻大骂。
陌生汉子大怒,伸手便揪住邱公子衣领,耳光扇过去,“孙子,叫你骂奶奶!”邱公子脸上顿时印上几道殷红指印,被扇得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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