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顺坡遛下去,拔出腰刀,在马脖颈上捅刀,再按住挣扎前蹄,将嘴凑上去,“咕噜咕噜”猛灌几口马血补充体力。然后又补刀,确定完全隔断马咽喉。
朱高煦从坑里爬出来,又摸索着选中棵松树,拿腰刀削开树皮。接着他用刀尖啄出块块树心,这玩意富含松脂,火把般就是这个原料。
他打着火把,小心地穿过这片松林,很快条土路出现在眼前。
朱高煦跳上土路,深呼吸几口,又弯腰在小腿上拍打番,做会儿奇怪动作,便沿着路小跑起来
朱高煦道:“大哥放心,自有办法。”
就在这时,骑在马上高燧开口道:“二哥,和你去!那驿站太远,咱们俩骑匹马去。”
朱高煦看他眼,摇头道:“太颠,蛋受不。大哥腿脚不便,得有人照看。”
高燧开口刚要说话,朱高煦断然道:“别婆婆妈妈,赶紧走!”
他说罢转身大步走到受伤马旁边,在马背上摸索阵,找到袋干粮把腰刀。刚才那些骑士是配武器,只是不敢用而已。
时间,朱高煦确实有点被世子感动,情绪分外复杂,其中带着愧疚。
他愧疚,因为世子中毒,确实是他干!毒药就是君隐草,在现代叫铃兰,南京府上正好有株;解药是朱砂,非常常见东西,各大小衙门里盖印用就是那玩意,正好可以解铃兰毒。
甚至于,如果不是觉得徐辉祖已经怀疑,万被查出弑兄,在古代实在过于严重……朱高煦真有点不想给世子解毒,让他死算!
朱高煦怀揣着罪恶算计之心,现在大哥却心甘情愿牺牲自己。时间,朱高煦脸上发烫,心里堵着,有点过不坎。
他不断为自己找借口,要理性看待所谓感情:目前状况,不过是因为外部矛盾远大于兄弟内部矛盾!但是,人非草木,又岂能完全冷血?
“喝!”朱高煦猛呼口气,把将伤马举到肩膀上,就像举重般,再慢慢由蹲姿势站起来。
这匹蒙古马体型不大,但几百斤是有。饶是不用双臂伸直,光是扛在肩上也非常人可为!这副朱高煦身体着实厉害,后来,他在死之前还能举起几百斤铜缸,似乎并非夸张!
朱高煦扛着这匹马,打着火把摸进边松林里。
不能让这匹伤马留在路边,因为就凭这匹骨折伤马,追兵就能从中推测出很多信息,王贵他们就可能被歪打正着逮到。
朱高煦走段路,拿火把照,发现草丛中有个坑,便将伤马丢进去,摔得马匹“嘶”地惨叫声。
世子又道:“如今父王危在旦夕,敌强弱。二弟勇猛善战,最近观之,俺觉得你有勇有谋、更心怀仁慈,先前在客栈放过瞿良材,便十分有胸襟。二弟赶紧回到父王身边,以助父王臂之力,别让俺们娘、俺们兄弟子女受罪!”
“大哥,你这份情,领!”朱高煦声音有点异样,转而神色凛,笑道,“但是大哥和三弟还得先走,有办法。”
“什办法?”世子问道。
朱高煦道:“记不记得,昨日咱们曾经经过个驿站?只是咱们为避开耳目,没在驿站落脚而已。现在往回走,到驿站借马。”
“这能行?”世子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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