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能无奈道:“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果不出其然,第二天官军再去攻彰义门时,城上早已加派兵力,并有重武器防备。官军屡次靠云梯攀城猛攻,也不过是葬送更多将士罢。
接着数日,官军四面围定,从多处攻打,仍难以凑效。战阵之上,战机总是稍纵即逝,往往还只有次机会;错过之后,要等下次机会就不知道什时候。
此时攻城比之前还要猛烈,官军不断炮击、蚁附,甚至还在地下挖洞穴攻,仍然多日
股人马向南面调动,到栋角楼外面时,又转向东面,往丽正门而去。
儿子瞿良材边策马赶上来,边说道:“刚刚站在城上那汉子,便是高阳郡王,在城门里喊着用炮也是他。儿子在涿州见过,此人武艺相当得!”
“当初徐公谈起他之时,还是有点轻视,实在失策!”瞿能回应道,“那时就不应派你去追,该亲自请命!”
瞿能顿顿又叹口气:“若非让高阳王逃,长兴侯何至于殆于阵中?”
如果耿炳文没死,还轮得上李景隆?
瞿能额头平、眉骨高,眼睛便显得更加深邃,他久久望着彰义门城楼,那眼神叫周围部将看得顿生悲凉。
儿子瞿良材声音道:“真可惜!白死那多弟兄,依旧功败垂成!”
旁边个部将干脆破口大骂:“李景隆他娘,派点援兵有那难?!”
瞿良材沉吟道:“父亲在河间府时直言劝诫,似乎得罪曹国公。儿子听说曹国公为人心胸狭隘,莫不是故意在背后使坏?”
方才那部将愤愤骂道:“他娘脑子被驴踢!咱们攻破北平,最大功劳还不是他李景隆?”
然而,事后没有如果。
众人接近中军时,便见旌旗如云。前呼后拥之中,李景隆骑着骏马迎过来。瞿能阴着脸,拍马上前时,却什多余话也没说,只是抱拳道:“末将拜见曹国公。”
李景隆道:“本帅刚刚下令,让部将带兵去增援瞿都督,却听说瞿都督已退回来。”
“末将人少,不敢冲进城中,恐陷于重围,让将士白白送命。末将只得列阵守住城门,然敌兵将用炮,时部阵密而地窄,末将等无法久持,无奈退兵。”瞿能道。
李景隆忙宽慰道:“无妨无妨。明日瞿都督再攻彰义门,本帅调大军殿后!瞿都督今日能破城,以后也定能破城,下次咱们就大军杀进去!”
瞿能长叹口气,收回久久凝视目光,边策马调头,边抬起手臂制止部将,“曹国公不至于如此,或是军令来回传递之中出什纰漏。闲话少说,被人听去于事无补。”
部将依旧怒不可遏,又道,“都督在四川做都指挥使时,整个四川兵马不下十万,都督照样能调遣如臂使,他李景隆只给千多人啥意思?他娘若是多多益善地给兵马,咱们现在还在这里发牢骚吗,早他娘在北平城里干起来!”
“轰!”忽然彰义门上声火炮巨响,接着如雷鸣般炮声陆续响起。
官军人马中“嘶”地声鸣叫,匹马血肉横飞轰然倒地,上面骑士被压在马下惨叫起来。
瞿能拍马远离城墙,众将士也调头跟过来。众军带上伤兵,追随瞿能离开彰义门外,这边已经没有攻击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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