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抬起手,袁珙便知趣地住嘴。
“北平城、甚至在燕王府里,定然还有*谍!”姚广孝用十分肯定口气道,“燕王这边不少事儿,京师人很快就知道,诸位不能掉以轻心。”
袁珙忙点头道:“道衍大师言之有理。只是燕王起兵后,北平乱许久,时半会没有头绪。不然也不会抓续空这个关系不大人。”
姚广孝道:“续空不就是头绪?这种人在寺庙里,极可能在负责传递消息。若确实如此,他知道东
行三人遂沿着狭窄过道往里边走。这是幢砖墙院子,原来并不是牢狱,房间也少;不过燕王起兵后,有些要紧犯人不便送到官府大狱,就选中这处结实建筑,作为临时看押犯人地方。
不多时,姚广孝等人就在道栏栅前停下来。只见那栏栅用大腿粗硬木头做成,以粗铁链锁着。再看里面时,个光头和尚蜷缩在墙角,褴褛袍服上道道血痕触目惊心。那和尚脚上还锁着铁链,拖着个圆铁球。
姚广孝观察番,见蜷缩在茅草中和尚动弹下,看来还没死。
这时袁珙说道:“以前那个燕王府长史葛诚,被劝降后便背叛王爷。王爷起兵之时,照道衍大师意思,咱们没杀他,后来审讯几次。
葛诚嘴不牢,知道些什都说。可惜他知道得不多,只是替布政使张昺刺探燕王府内情,而张昺在王爷起兵之初已被当场杀死。
雪花在空中悠悠飘荡,雪下得不密,却刻也没停过。
北平城里各处屋顶上,已积满白雪,放眼望去白茫茫片;而此时已近年关,还有红灯笼点缀其间,也增添几分颜色。
行数人打着伞走进燕王府门楼,然后沿着已经清扫过积雪路面,又往西边走段路。前面拿着禅杖老和尚是姚广孝,他带着几个人来到道门口,便收伞,又将伞递给旁边沙弥。
小沙弥和另外两个人都没进去,只有姚广孝走进那道门。
不会儿,袁珙和个文官便迎过来。袁珙头戴乌纱、穿着团领袍服,他原来是个相士,但现在已是王府长史,封官职。
咱们本来以为葛诚没什用,他却又在话里露出些蛛丝马迹:之前葛诚与张昺在慧聚寺见过次面,慧聚寺个和尚为他们安排斋房雅座……那和尚就是眼下这位,法号续空。”
姚广孝听罢道:“此人以出家为幌子,可能是个*谍。”
就在这时,里面那和尚发出沙哑声音,“贫僧不是*谍,那布政使张昺乃方大员,贫僧不过接待他两回,如何就变成*谍?”
姚广孝完全不与续空和尚说话,很快就离开栏栅门口。
三人走进旁边间屋子,分上下入座。袁珙皱起眉头,犹自喃喃道:“难道咱们真冤枉续空?就眼下问出来事儿看,续空和尚与张昺等人关系确实不大……”
袁珙和身边文官齐上前作揖。姚广孝也作单手礼以回应他们,他三角眼从袁珙脸上看过,又看向旁边文官。
“这是燕王府典簿章炎,道衍大师见过。”袁珙道。
姚广孝点点头,问道:“那和尚招认?”
袁珙道:“没有,怎用刑他也不承认,只说咱们冤枉他。”
“看看罢。”姚广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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