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会儿，铁铉又道：“不过无论如何，开始也是轮不到盛兄挂帅
，总得有个大浪淘沙过程。”
“好个大浪淘沙！”盛庸赞道。
铁铉微笑道：“盛兄有将才，此番你定要尽力，只要你守住济南城，
入朝必为盛兄谋！”
说那
多好话，这句才是最重要！
“言为定！”盛庸暗喜。二人遂击掌为约。
盛庸两眼放光，看着铁铉眼神，仿佛在看颗大树粗枝！
二人携手起走上城墙，抬头挺胸直面燕军猛烈炮火，皆露出无惧表情。周围将士见罢，顿时士气大振。
盛庸道：“早就对铁公敬仰得五体投地！曹国公前后数十万大军，督粮乃重中之重，铁公居功至伟！只可惜曹国公辜负铁公之呕心沥血，唉……”
“哪里哪里！”铁铉虽然嘴上这说，但脸已经快笑烂。他顿时发自肺腑地感叹道，“总算有明白人。咱们都是为朝廷尽忠，也想有人看得见咱们在尽力啊。若是俞伯牙，盛兄便是钟子期！”
盛庸忙抱拳道：“今日能在济南与铁公共同御敌，真乃三生有幸。”
金忠计，燕王叫人用箭将劝降书射入城中，以图瓦解官军战心。燕王号称自己为清除*臣，会对官军将士仁善云云。
不料城中射出篇“周公辅成王论”，把燕王说成是周公，反让他下不台。写文章人是生员高贤宁，倒也巧，居然是纪纲同窗。
道理讲不通，只好直接动武。
燕军在城外修建工事，把白沟河收缴大量火炮调来，又赶制云梯、冲车等器械，两军火炮相互发射，大战再度打响。
济南城四面烟雾弥漫，炮声日夜不停……
盛庸顿时放心下来……铁铉与帝师黄子澄关系，盛庸早有所闻，这次他与铁铉起提着脑袋并肩作战，根粗树枝抱住，大树还抱不住？
盛庸在沙场、庙堂经历许多风浪，路下来，早就看明白：若是只知兵法，到头来就会像他这样，只能次次跟着李景隆那样人，除在战场上狂奔逃命，还能干嘛？
识时
铁铉点头道：“彼此彼此。”他收住笑容，道，“若是咱们早日相识，平燕之战何至于此？”
盛庸没吭声，副洗耳恭听模样。铁铉沉思许久，叹声又摇头起来。
过会儿铁铉沉声道：“盛兄初时与魏国公（徐辉祖）交好，让魏国公举荐你，岂能有用？”
盛庸忙小声道：“魏国公确有见识，地位高、又忠心。与他交好时，还没削藩哩，只不过以前就相互看得顺眼，这才有交情。没求魏国公举荐，知道他举荐后，已是晚矣！”
“原来如此。”铁铉点点头，若有所思。
……
济南城内，炮声轰鸣之中，杀猪惨叫夹杂其间。刚杀猪、牛、羊等牲口摆在城门内空地上，前面烧香点烛，身材魁梧盛庸和色目人后裔铁铉都拿着小刀割破手指，将血滴到碗牲口血中。
盛庸、铁铉端起血碗道：“天地可鉴，今日盛庸与铁铉歃血为盟，同心共德，死守济南城，人在城在！如有违誓，人神共诛！”
二人当众发誓，便仰头把血“咕噜咕噜”喝进肚子。
“哐当！”盛庸把碗摔，走上前伸手抓住铁铉：“铁公！”铁铉也看着他，“盛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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