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抬起头看眼,抱拳又是拜。
燕王转头道,“高燧,你觉得哩?”
高燧道:“父王,儿臣以为二哥说得有道理,朝里*臣实在太坏,诡计多端!”
燕王只是微微点头,无甚感觉样子。但是朱高煦却有点意外:不久之前,高燧在郡王府上说得那激动,视作个难得机会;然而现在朱高煦不说世子坏话,高燧竟然忍得住?
至少,高燧不是死脑筋,转变挺快嘛。
收雨伞,朱高煦放到门口搁兵器架子上,便提起打湿红袍下摆,跨进前殿门槛。
高燧已经先到,正站在空荡荡宽敞大殿中。燕王坐在上面公座,只能朦朦胧胧看到个人影。大殿上已经点灯……但有个很奇怪自然现象,白天点灯,感觉上比晚上点灯更暗。
“儿臣拜见父王!”朱高煦抱拳鞠躬道。
“高煦,你可知道世子收到锦衣卫密信之事?”燕王声音道。
朱高煦道:“回父王,儿臣已经知道。大哥在北平当世子好好,父王又在战场上接连获胜,大哥是您亲儿子,怎会去投靠什建文朝廷?朝里出谋划策人也知道,拉拢世子毫无作用,他们怎会做出不合情理事哩?”
原本朱高煦想骑马去燕王府,却突然下起雨来,他遂改乘毡车。
“哗哗哗……”雨越下越大,他挑开草帘子看时,阵雨水被风吹过来,扑他脸。
时间已临近黄昏,却还没到酉时,天地间却乌云密布、片黯淡。刚刚还好像在白天,时辰尚早,但突然之间,夜色就要降临似……简直叫人毫无防备。
雨在风中飘洒,远远看去就像股股白烟样飘荡,视线变得模糊,连燕王府门楼也朦朦胧胧看不太清楚。
护卫朱高煦小队马兵,都戴着斗笠披着蓑衣,行人在雨中赶路,顿生神秘。
“天儿竟然忽然下雨。”燕王叹道。
就在这时,郑和从门口走进来,外面雨声太大,连脚步声都没听到。郑和上前轻声道:“王爷,世子来,欲见王爷,在门楼躲雨哩。”
燕王听罢,看向朱高煦等人,“你们从西门楼出去。郑和,你等半炷香工夫,带世子进来。”
朱高煦和高燧上前拜道:“儿臣告退。”
“确实有点不合情理。”燕王道。
朱高煦便又道:“只有傻子才会做不合情理之事,但朝廷诸公不是傻子,所以他们会做合情理事。”
燕王问:“做什合情理事?”
朱高煦答道:“离间咱们父子。”
燕王愣愣,忽然“哈”地笑声:“挺复杂事儿,你这说,好像简单。”
马车进门楼,宦官上前察看行礼,放朱高煦马夫径直赶车去前殿,只是随行骑兵留下来,在门楼里躲雨等候。
过得会儿,马车缩着脖子下车跑过来,“砰”地声撑开伞。朱高煦弯着腰从门里走出来,伸手接过伞,说道:“你把车赶到边上,上车躲雨。”
“是,王爷。”
朱高煦步步走上雨水横流石阶,饶是心中已经有思路,仍然隐隐有点担心。关键是掌握线索不全,比如世子那边什路数、燕王什想法。甚至那封密信究竟写什,有什目?
世间事,往往并不会按照某个凡人思路来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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