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要带您孙子也过来,天儿太冷,孩儿怕冻着。等暖和些就过来看望您。”张氏说起话来,语速不快,声音却很悦耳,从不冷场。
徐王妃忙点头:“别折腾,小孩儿生病又叫人担心。”
张氏摸出两只红绸荷包,只送给徐王妃,居然旁边徐妙锦也份!张氏微笑道:“父王在打仗,世子爷每天也忧心忡忡……”
她说着瞄眼瘫在椅子上似乎要睡着世子,眼睛闪过丝埋怨,又接着道,“儿媳是妇道人家,也不懂军国大事,每日服侍世子爷,左右也没事儿,幸好那女红手艺还没落下,亲手缝制两个小玩意,可以放些香料哩。”
徐王妃赞许地点头道:“虽然咱们不缺吃穿,但会点针线是妇人本分,高炽衣裳哪里坏,至少
燕王在马上转头看他眼,“张辅,你爹忠勇、为俺战死,你接替他!”张辅哽咽地抱拳道:“末将替爹谢王爷厚恩!”
“今日虽有斩获,可惜未能获胜,下令退兵!”燕王道,他转过头,回望东昌城外大阵,脸杀气,小声咒骂着,“糙你娘盛庸!”
大伙儿只好丢下无数兄弟尸体,任其摆在冰天雪地中,带上伤痕累累伤兵,黯然退走。燕王身边最精锐铁骑,已然所剩无几。
……
北平城雪依然未停,外面片白茫茫,燕王府内宅房间里却红彤彤。红红炭火,红红美人脸,暖意中时不时传来“咯咯”女子笑声。
向前推进,那错落宏大脚步声中,声声呐喊简直气吞山河。
“父亲……”忽然个年轻将领跪在雪地里,泪流满面地仰起头又大叫声,“父亲!”
众骑纷纷向两边让开,无数人神色沉重地望着中间。匹战马缓缓向前走来,上面坐着个铁甲大汉,全身插满箭羽,浑身血都在淌,破碎铁甲上到处是弹丸打破窟窿。他瞪着眼睛动不动,身体随着战马在微微地晃动着。
他是张玉!燕王麾下最忠心最勇猛大将。
朱能见状,眼睛也酸涩。
世子用个放松舒适姿势,瘫在张铺着毛皮宽大椅子上,听着母亲妻子说着闲话,他眯着眼睛,旁边炭火暖暖,叫人犯困。
“哟!姜汤热。”世子妃张氏单眼皮小眼睛笑起来,眯成条缝儿,她伸出十指不沾阳春水嫩手,拿起勺子轻轻地舀两勺子汤,盛到只晶莹剔透白瓷碗中。然后双手捧到徐王妃面前,“母妃喝碗姜汤,驱驱寒气。”
“好,好。”徐王妃也面带笑容接过来,“成天都在屋里,哪有什寒气?倒是你们父王,现在不知怎样……唉!”徐王妃脸上露出些许忧郁。
张氏忙劝道:“母妃您别担心,父王百战百胜,未有败绩,定能大胜班师。”
徐王妃点点头:“愿你吉利话儿,真能管用罢。”
阵“哗啦”沉重响动,许多将士都跪在马旁,气氛悲壮而沉重。
朱能强自忍住难过,抱拳道:“王爷,您受伤?”
燕王胸口上插着三枝箭羽,他说道:“幸有重甲护卫,幸有张玉将军拼死奋战!”
朱能便下马,扶起跪在雪地里张玉儿子张辅,说道:“先把你爹带走,俺们要赶紧离开战场。”
张辅含住眼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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