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沉重,有些战战兢兢,但他在磕头之后,便跪在灵前挺起胸膛。种责无旁贷心情涌上心头。
张辅耳边听着道士咏唱、家眷哭啼,直没吭声。冗长道场礼仪中,他想很多……只借先父生前功勋和积攒,偌大家族是走不长。他张辅必须要在先父打下基础上,做更多事
燕王回顾左右,目光炯炯,毫无沮丧丧气表现,又鼓舞大伙儿道:“这阵子天气严寒,将士辛苦,俺们大军先回北平,待天儿稍暖,再南下击破官军!”
“王爷英明!”众将纷纷拜道。
说完话,各人回营稍稍歇息。只歇三个时辰,次日天还没亮,燕军便拔营北归。
……正月里,元宵节还没到,过年气息仍未远去。但张家却和别家不同,张家门上挂着白布,内外片哀声,正在办白事。
灵堂上道士们吹弹敲击乐器,唱着词儿超度亡灵。拿着铜锸敲击主唱念会儿,便边鞠躬边告诉家眷:“拜!”
夜幕逐渐降临,燕军脱离战场。燕王考虑到兵马疲惫、伤亡严重,决定不再与平安纠缠,遂连夜拔营绕行至北方。直至半夜,大军才扎下营地,烧水煮饭休整。
雪停,白天喧嚣已经消失,夜色中只剩下若有似无伤兵呻吟。
朱高煦走进中军,这时才有空与燕王说话。他先行军礼,抱拳道:“父王在东昌消息传到北平,家里所有人都很担心。母妃最是忧心忡忡,直唉声叹气,叫儿臣带兵前来协助父王,儿臣领命后马不停蹄,总算到。”
燕王点点头,赞道:“高煦战便击溃吴杰部,为俺消除个大麻烦。”
朱高煦忙道:“官军步兵精锐都在盛庸和平安手里,吴杰麾下兵不堪战。吴杰又没能事先准备好防备北面,被打个措手不及,简直触即溃!儿臣不过是讨巧。”
跪在蒲团上披麻戴孝家眷们便跟着起向灵位磕头。群妇人哭得最凶,几欲昏厥。而跪在最前面张辅却没出声,只是眼睛红红,脸上有泪痕。
张辅伤心之余,突然感受到另种东西:责任。
父亲在时,在燕王府有重要席之地。无论外面还是家里大事,都是父亲说算,也是父亲在支撑着大梁。张辅只需要在光环庇护下,做好本分就行。
但是现在,先父躺进棺材,大堂上跪满大家子,多是妇孺。这大家子人指靠谁?
张辅感到,自己站起来扛起整个家族兴亡时候,突然就到来!
燕王勉强地笑道:“兵不厌诈,吴杰自个不防备能怨谁?上回徐凯被抓,还骂俺偷袭哩!”
旁边武将们听罢都笑起来,似乎是在嘲笑徐凯。
朱高煦道:“平安人马便没那好对付,儿臣先是见他右翼动荡,以为可以侧击打溃,不料依然没能助父王攻破大阵,生生让平安维持到天黑。”
燕王道:“你说得对!官军先是尽丧精锐骑兵,现在步兵堪战者皆在二人手中;盛庸步营更厉害,用步兵之术,也远远超过平安。但他们俩人手里精兵不多,别官军人马没那勇悍善战。今后俺们只要不轻敌,依旧能够击败官军!”
刚不久前燕军才吃大亏,这时燕王便又让诸将渐渐地重拾信心。有些手段,朱高煦是很佩服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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