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是个和尚,为何购置座宅子在尼姑庵旁边?这还真让朱高煦忍不住想入非非,他想到是句话:和尚摸得,摸不得?
但这是错觉,若这庆元是个假和尚,不顾清规戒律,也没必要找尼姑……太祖出于人口考虑,规定女子四十以下不能出家为尼。
宅邸在鸡笼山,可能只是因为鸡笼山和玄奘寺离得近,便分别在太平门内外而已;而且这地方宅子比别处僻静,耳目没那多、人没那杂。
鸡笼山不高,在山脚下就能看见药师塔。他们沿着条大路向西北走阵,便见有片建筑,其中条街全是卖香烛纸钱铺面,显
“请庆元大师上车说话。”朱高煦马上认定此人身份不假。
庆元掀开草帘,看到杜千蕊,顿时念道:“阿弥陀佛!”稍微犹豫片刻,还是上来。朱高煦便拍巴掌车厢,马车立刻便走。
和尚目不斜视,目光避开车上女子,对朱高煦说道:“咱们是见过,钟施主可记得?”
朱高煦点头道:“四舅也是家父人,在南下以前,却不知道。”
庆元也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摸出把钥匙递过来,朱高煦接,默默地揣进怀里。
鲜红朝阳刚刚在江东门城楼上冒头,城门口车马人群已排起长龙。天刚亮时人就不少,多是贩夫走卒,太阳出来后各色人等更杂。
朱高煦和杜千蕊坐在马车里,王斌赶车,韦达与郑和各自牵着马,行人排近半个时辰才到城门。城门口列两排甲兵,正在挨个盘问搜查,难怪堵那多人。
行人毫无例外地被拦住,门口武将道:“车里人都下来!”
朱高煦依言先从马车里弯腰走出来,又转身扶杜千蕊下车。立刻有士卒用缨枪挑开帘子,探头到车里瞧几眼。
武将问道:“到京师作甚?”
过得会儿,庆元又道:“施主在鸡笼山南边大路上,等着贫僧,稍后见面……”他掀开车帘望眼,“先停车,贫僧与施主分头进太平门。”
朱高煦便拍两下车厢,王斌“吁吁”地发出声音,马车缓缓停下来,庆元立刻出去。
朱高煦等行人继续往前走,进太平门时连盘问也没遇到。内城门管得反而没外城严,与平常差不多,官军只瞧那些形状怪异之人。
在鸡笼山脚下等阵子,果然接到庆元和尚。
朱高煦从没来过这边,倒是有以前高阳王记忆,稍微有点印象。他首先想到是山上有个尼姑庵,那尼姑庵叫鸡鸣寺,里面有药师塔,在京师很有名。
朱高煦道:“住在上元县,昨天才出城。”
他开口便是官话,武将转头见马车旁边士卒点头,立刻挥手道:“赶紧走,后面人多。”
朱高煦和杜千蕊便上马车,安然无恙地入江东门。过会儿,他不禁挑起车帘角,回头望眼京师城楼。
……他们进外城,并未去内城门,却绕道至内城北面太平门附近,到玄奘寺。
朱高煦在马车上等着,没等多久,郑和便带着个和尚过来。朱高煦瞅和尚眼,顿时有种似曾相识感觉,看着那和尚慢慢走到马车旁边,朱高煦才忽然想起来:建文元年春天,世子在京师府邸中毒,跟着四舅徐增寿来探望世子和尚,就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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