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池月抬起头,带着妩媚杏眼有点疑惑地看着朱高煦。
朱高煦想想,沉声道:“你肯定不愿意害,便如不愿害你。若非如此,当初叫你赴约趁机绑你那件事、便办不成,你根本不会来……”
池月低声道:“高阳王知道就好。”
朱高煦继续道:“所以当去京师时,你不定会泄露消息、将置于险地,这是私情……但你各为其主,父亲是燕王,你父亲是建文帝忠臣。现在回北平,这些事便成公事,池月真人恐怕就会把消息泄露给景清吧?”
池月轻快地丢出句:“也会很犹豫,
朱高煦见她动作,心道:只要是女子,谁不在意自己容貌,她在担心生场病脸色憔悴?
但在朱高煦眼里,看不出她有什不同。交领半臂扎在襦裙里,她穿这身衣裳甚是合身,身段凹凸有致,修长纤细骨骼使得她自有番弱骨丰肌温柔。
朱高煦到墙边把腰圆凳端过来坐下,沉吟片刻,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还不能放你出去,得多委屈你些日子。”
他以为池月会很失望,甚至恼怒,却不料她神情很平静地说道:“这样也好。”
朱高煦顿时有点困惑地看着她。
天气已经渐渐热起来,虫子不知何时吵起来,等注意到那声音时,草丛里、墙角间已四处可闻。
高阳郡王府园子里百花凋零,树梢叶子长得茂盛绵密,杂草从石径下面各处缝隙长出来。朱高煦便在这条石径上,面走面看着水波荡漾湖面。
以前逾制修建这园,确是有点不容易。但朱高煦还很少到这里走动,看样子几乎都要荒废。
燕王在前线仍未有消息回来,最近似乎没有大战。没有燕王命令,朱高煦不打算擅自南下,呆在北平倒也难得有段时间清闲。
部将王斌等人对燕王似有不满,朱高煦心里却很清楚……只要战争还在继续,他就是三兄弟中最引人注意人,被推到风口浪尖也不奇怪。只要等“靖难之役”结束,情况会有所改观罢?
池月转头看他眼,轻声说道:“高阳王若是放,打探到你前阵子做事,该不该告诉家父?”
她说罢颦眉沉吟,又道,“现在高阳王把关在这里,也无计可施,心中反倒不必纠缠,省心不少。”
朱高煦听罢松口气,微微点头:“原来你很犹豫……”
“高阳王现在才知?”池月看他眼。
朱高煦愣下,便见她脸红。他这才回过神来,缓缓道:“不是不知,反是对其中关系很清楚,才不敢放你。”
他转头看向内厅后门那边杂物房,心下已决意不放走妙锦。无论他对燕王是否有怨气,但条绳子上蚂蚱、也得尽力为燕王府大局考虑。
朱高煦便踱步向杂物房那边走去,他先搬来梯子,然后打开房门锁。
他放下梯子,从杂物房爬下酒窖。转头看时,便见池月从桌案旁边椅子上站起来,她穿着身素白打底红线花边襦裙,与旁边月蓝色帷幔相映,倒让这小小地方也增添几分生动颜色。
“你风寒好?”朱高煦把手从梯子上放下来,便转过身问池月。
她拿手摸下脸,道:“高阳王别担心,已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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