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许多臣子是洪武朝人,朱允炆在他们心里威望不足。这些情况,朱允炆早有察觉,所以在用人上直很慎重。
有那瞬间,朱允炆心情低落沮丧时,内心深处开始有点后悔,不该那早削藩,而应该再等些年、好把中央到地方人都理顺。
就在这时,阵湿冷风灌进斜廊,朱允炆才感觉到,在这里站久很冷。
他便离开此地,在东暖阁门口,忽见马皇后站在那里。马皇后见到皇帝过来,便屈膝下跪。
朱允炆加快脚步,走上去将皇后扶起,说道:“你生文圭才几个月,要注意身子,天气那冷,进屋去。”
“你……”黄子澄脸都黑。
“好!”朱允炆甩袍袖,不让他们再继续争论。两个大臣也还知趣,马上就闭嘴。
朱允炆眉头没舒展过下,在斜廊上来回踱着步子,最后还是要他自己想办法。他慢慢地连走几十步,这才站定道,“立刻叫徐辉祖率京营回朝!”
黄子澄拜道:“圣上英明。”
“方博士……”朱允炆又忽然停顿,说道,“朕亲笔来写!方博士再写信告诉何福、平安,叫他们稳住局面,等今年下半年征调各省卫所兵到,朕便让盛庸带兵增援他们。”
皇后脸感动,轻轻抿下朱唇,柔声道,“谢圣上恩。”
朱允炆也突然感觉手脚冰冷,便与皇后道进东暖阁。
皇后是太祖选,既端庄贤淑,又姓马,皇祖非常满意孙媳妇。朱允炆也比较满意,就是觉得她有点善妒……
不过皇后有次在枕边说,正因她和圣上条心,才忍不住有点讨厌皇帝身边别女人。
朱允炆想想也有道理,皇后平常对他确实很好,所以他常常也体谅皇后。上次那个宫女姚姬,皇后弄到鸡鸣寺当尼姑去,朱允炆开始很恼怒,后来也没责怪皇后……况且今年以来,战事忽然紧迫,他也没心思顾得上那些事儿。
方孝孺拱手道:“臣领旨。”
朱允炆这时忽然面有怒色,但终于没有说出口来,径直挥下手。
两个大臣立刻拜道:“臣等谢恩,告退。”
朱允炆想到早就该增援何福人马,现在却迟迟未到!他也想快点增援前方大将,然而各地卫所很多武将称病,表面上奉旨人也走得非常慢,走几个月还没到京师。于是他想起来就十分恼火。
……朱允炆刚登基时,圣旨、政令还是很通畅,毕竟他先当皇储,然后才名正言顺地继承大位;但是国家有难,他就感觉许多文武态度不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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