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见状下令道:“来人,去告诉左翼陈晖,寻机从南边夹击燕逆。马队出发,跟冲!”
他遂轻巧地提起长戟,拍马率骑兵向南冲去。
不多时,军中鼓号齐响,数万步骑以步兵为主、排列方阵,方阵群沿着大路成弯弯长条形状。
远方马蹄声也越来越明显,地平线上人影在马背上起伏,便如风浪中水面样动荡着。平安见状很意外,没到燕师骑兵来那多、来得还如此之快!
于是平安亲率马队聚集于侧后方,准备先等燕师进攻,然后率不多骑兵凑机会后发制人!他自己也拿把长戟在手,以便够得远些,想寻机直接弄死燕王本人。
骑兵来得非常快,西边呐喊声震天响,大片铁骑越过旱田庄稼地、荒地小土丘弥漫过来。远处堆放稻草秸秆、村庄房屋燃起大火,原野上浓烟滚滚,让燕师骑兵更添气势。
官军这边也是喊声大作,武将们吆喝叫骂四处可闻,官军前方步卒长矛已经放平。前面两排全是披甲枪盾兵,既防骑弓掠射,又防铁骑冲击。
齐眉山大战爆发在冬月二十二日,紧接着徐辉祖被调走;两天之后二十五日,平安何福军就移营到灵璧。
徐辉祖走,平安更缺骑兵。他刚开始是很消极,欲劝何福道退兵至淮河,将战线再次南移。
因何福劝阻,平安才同意暂且留在灵璧。何福主要担心退再退,会让朝廷君臣更加不满;便想在灵璧相持段时间,等传说中“各省援军”到达后,再与燕师摆开决战!
……冬月二十七日上午,平安听说粮道被袭扰,马上便决定率军南下打通粮道。
他赞成留在灵璧看看情况,最大原因,便是刚得知有大批钱粮调拨过来,很快就能到灵璧。只要军中不缺粮饷,固守等待时机也是无妨。
不会儿敌兵前锋便冲到,弓箭在空中乱飞,火铳“砰砰砰……”直响,整条大路西边,尘土、硝烟蔽天,片喧嚣。
平安坐在马上没动弹,他只盯着那面见过多次方形“奉天靖难”大旗,见它在硝烟之中时隐时现。燕王本人应该是亲自来,各次大战、燕王很少不到场。
平安当众骂道:“阵斩燕逆,粮饷便不要!”
燕王没什新花样,很快便向南边迂回过去,越跑越远,大旗也看不见……此时官军在大路上被迫排成长方大阵,纵深不够,但横向极宽;燕王老招数迂回背击,这次要跑很远。
官军前方部署密集枪盾大阵,骑兵很难突破,燕王也很执着要绕背。过许久,股敌骑竟然真绕到大路东边来!
平安率数万人马从灵璧出来,他在队伍中犹自骂骂咧咧,诸将都不敢上来触霉头。
平安长相和表现都很粗犷豪放,做事干脆利索、常常给人不假思索之感,但他心里盘算事儿是很快……毕竟打仗不是比武,若是没脑子,怎能打仗?
他边骂、便边盘算:二十二日燕师才大败,这刚过几天时间,敌军主力大营仍在睢水北岸。此时燕王最多调些骑兵过来袭扰,老子根本不怕他。
下午,果然有斥候来报,燕师骑兵从西边来!
平安回望四周,见大军正到片平坦旱地上,顿时又大骂声,下令道:“就地列阵,各营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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