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邱福声音道:“高阳王还在此地?敢情想进里边去哩?”
朱高煦转过头来,摇头道:“咱们刚出来,路过此地。”
景清拱手道:“高阳王、邱将军,二位慢说,下官告辞。”
二人回礼,目送景清离开。邱福牵着马,与朱高煦起在街道上步行,后面亲军侍卫远远地跟着,并未上来。
邱福转头低声道:“高阳王喜美色,却真会挑时候!彼时刚进京,正是国丧期间,高阳王与那尼姑是咋回事,传得满城皆知!”
他摆摆手,忽然转头道:“景御史可有兴致?干坏事不受惩罚,机会可不多。”
景清顿时瞪圆双眼,“老夫岂是如此之人!”
朱高煦也不为难他,挥手对将士们道:“既然是圣谕,你们去罢。”
等将士们排队站在行馆外面时,朱高煦故意不走,站在原地与景清说话。景清也没借口走脱,只好也在这里与朱高煦言谈。
那行馆房屋里便传来妇人嘶声裂肺呼喊,简直比杀她还惨。这些妇人出身书香之家,都是受过礼教熏陶之人,哪里受得如此侮辱?
景清忙道:“不敢高攀,小女已是出家之人,不受世俗之礼所累。”
朱高煦又不动声色道:“听母妃说,景御史在北平做参议时,便与父皇交好。幸好景御史已是自己人,不然你看铁铉,下场多惨!”
景清只顾点头。朱高煦发现他额头上隐隐又汗珠,也可能是帽子上滴下来水珠。
这时便见个穿着绸缎妇人、尖叫着被拖进衙门旁边行馆,朱高煦叫住个军士问道:“那可是铁铉家眷?”
军士点头道:“正是铁铉夫人,圣上下旨,先让弟兄们享用,等到京师再送她去十二楼妓院为娼。可惜老点,都三十几。城中铁府还有个女儿,才四岁大,只能送到教坊司先养大再操贱业。”
“那小尼救过,与她乃两情相悦。”朱高煦不动声色道。
“屁!”邱福脱口便骂声,回头看眼,“圣上登基,俺们都等着高阳王做太子,您可得收敛些啊。”
朱高煦愕然,心道:武将无论多善战,可脑子怎像缺根弦呢,老子现在是争太
朱高煦叹口气,看着景清道:“铁尚书多次在济南城与父皇为敌,便是投降也很难活命。但若他不辱骂父皇,必定没那惨,家眷多半也不会受到牵连。”
景清若有所思地点头。
朱高煦又不动声色地问道:“景御史,你说为个名声,让家眷遭此大难,值得?”
景清沉吟道:“铁尚书忠心于建文帝,或不想晚节不保。何况还能留名青史……”
朱高煦叹息道:“青史只是冷冰冰纸,身边亲眷才是活生生人啊。”
旁边个武将道:“他娘,你还嫌?”
“小不敢。”军士忙抱拳,接着又嬉笑道,“听说铁尚书在京师还有家眷,有些年轻妾室,可不知能不能轮得上俺们哩。”
武将上前讨好道:“高阳王,您先请。”
朱高煦愣下,心道:难道在将士们眼里,竟是这样人?他忽然想起在京师与姚姬事,估摸着已传出去,难怪如此。
不过众人有点误会他。朱高煦前世出身不高、没甚讲究,却很向往那些讲究人,内心里并不愿意干这等掉比格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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