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摇头,接着又面带迟疑。他沉思着什,脸上表情微妙地不断变化,仿若想起不同往事。
张氏便轻轻提醒道:“君影草。”
世子果然眉头皱起来。张氏趁机低声道:“世子爷那弟弟,非常可怕。原来他只是狡诈凶悍,现在看来,还十分忍得,能审时度势。今日他在父皇府上说通话,趁势又收买郡主们心。世子爷可别掉以轻心!”
就在这时,世子忽然道:“你说父皇怎想?”
“不好说哩。”张氏皱眉道,“二叔确是立大功、帮父皇大忙,眼下他副谦让模样儿、又很听父皇话,父皇有心也不好敲打他。”
世子甩袍袖,往上房里走过去,背影撅拐,宦官们赶紧上前扶着。
世子进屋后,便在他常坐软榻上瘫坐下来。过得会儿,张氏亲手端着杯茶进来,挥手道:“你们都出去罢。”
“是。”宦官丫鬟们屈膝退下。
“来,喝盏茶醒醒酒,谁惹世子爷,回来就生那大气?”张氏用小嘴轻轻在水面吹口气。
世子皱眉道:“俺叫你别管谭渊那逆子事,可好,今日便被高煦拿来当众说道!”
谁敢抢?”
世子伸出头看,儿子朱瞻基坐在地上,身都是泥,手里拿着柄木剑,宦官丫鬟们正赶紧去扶住他。
“天黑,瞻基怎还在这里顽劣?”世子皱眉道。
奴婢们忙跪倒在地,个宦官道,“奴婢们知错!马上带世孙去沐浴更衣。”
但朱瞻基似乎正在生气,坐在地上就不起来,还拿木剑击打靠近宦官。
世子长叹道:“你以前不在俺们家,不知道小时候事,父皇最喜二弟和三弟,最嫌弃就是俺。上次高煦拿君影草毒俺,父皇不也偏袒他,搅个稀泥然后不之……”
张氏不动声色地小声道:“父皇现在是天子。”
就在这时,宦官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唤声,张氏转头招招手,那宦官便端着盆烧红木炭进来。
眼下已到二月间,但北平晚上,依旧残留料峭春寒。普通人家不必烧炭,但世子府定
张氏笑道:“让他说,母妃责怪?不过世子爷总算是听出来,二叔话里有刺儿哩。您说他个带兵人,和个妇道人家还能唇枪舌战,可难为他。”
世子道:“高煦从小比俺们瞻基还顽劣,皇祖爷爷都嫌他。瞻基倒是很招他爷爷喜爱,这小子,还要告!”
张氏听得眉开眼笑。
世子又沉吟道:“不过弟弟们都大,高煦也知事儿,知道做大哥下不台,毕竟还是亲兄弟哩。”
“嗬!”张氏顿时冷笑道,“世子爷不会真相信、他要支持您做太子罢?”
世子脸恼怒,挣扎着从轿子里下来,上去便把朱瞻基掀过身,挥起手掌就“啪”地声对着屁股打下去,朱瞻基顿时“哇”地大哭起来。
张氏马上出来,拉住世子,脸肉疼道:“世子爷,他是你亲儿子,下手那重作甚?”
“娘,娘……”朱瞻基哭着,翻身就爬起来,抱住张氏腿,“孩儿要告诉爷爷,爹打……”
“子不教,父之过!从小就不知谦让,谁能抢他东西?”世子恼道,但也没打孩儿。
张氏道,“瞻基还小,他懂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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