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驱赶着马车慢慢调头,正待要走时,忽然见队人马向彰义门急匆匆地奔来。朱高煦坐在马车前面,扭头观望阵,见他们站在城门口,打量着陆续出门人。
朱高煦见状,微微呼出口气,甩鞭子,赶着马车走。
他赶车回到郡王府,开后园那道门房锁进门。此时天仍未大亮。
内厅通往后园门留着,他便推开门走进内厅,径直往自己卧房而去。不会儿,杜千蕊便敲门进来,说道:“王爷,去给您做饭。”
“还真饿哩。”朱高煦看眼门口,又道,“昨晚在内厅睡觉,刚刚才起床,杜姑娘可明白?”
朱高煦拿起只布袋递过去,布袋动,里面传来叮哐哗啦金属碰撞声,“这里有些金银,瞿将军拿着。”
瞿能毫不推辞,径直接。
朱高煦又道:“最好往南边走,去年从湖广绕行回北平,觉得荆州往西走地方不错,那边有巫山山脉。四川盆地东面屏障,高山峻岭、山林密布,而且路不远,离中原很近。”
瞿能道:“高阳王言之有理。”
就在这时,不远处城楼上传来喊声:“公文交接,守卫换防。时辰到,打开城门!”接着鼓声“咚咚咚……”直响。
早百姓等在城门边,等着开门以便出城。
三匹马被拴在辆马车旁,正在条横街街口。朱高煦和瞿能父子都在车上,宦官王贵在马车前边。
“城门开,你们就出城,让王贵带你们走。”朱高煦沉声道,“当年瞿将军差点从彰义门入城,今日便从彰义门走罢。”
瞿能抱拳道:“高阳王冒险相救,大恩没齿难忘!”
朱高煦看他眼,点头道:“着实比较冒险,若让父皇知道、你是放走,就不好交代。”
杜千蕊目光流离,看着他微微点头,轻声道:“王爷买回来人,叫她来帮忙可好?”
“好。”朱高煦随口道。以前后园子关着妙锦,他禁止府上般奴仆进内厅,但现在郡王府没多少秘密,便无所谓……秘密,都在人心里。
朱高煦迅速找来个烧着炭火铜火盆,先将布袋里无法燃烧东西
朱高煦伸手在瞿能胸前拉扯下,“这套北军军服,瞿将军穿着不太合身……走罢!”
瞿能道:“末将与高阳王结交于生死之间,大恩不言谢,望今后有用得着地方,告辞!”
瞿良材也执礼道:“高阳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朱高煦抱拳,盯着瞿能脸。
三个人都穿着北军军服,牵着马往城门那边走。朱高煦坐在马车上,挑开车帘目送他们背影从城门出去,然后下车走到前面赶车座位。
瞿能沉吟片刻,马上说道:“高阳王只管放心,瞿某就算被查获,也最多就是死,何必死得那卑劣,要先出卖恩人?”
这瞿能真是懂事,下就明白朱高煦意思。朱高煦马上道:“信你。但费那大劲,不想以后听到瞿将军怎死,想知道、狮子是怎活!”
二人顿时相视笑。
朱高煦又道:“瞿将军以前在四川做都指挥使,靖难之役前临时被调回京师,在成都府有家眷?你最好暂时别去过问,以免被人守株待兔。”
瞿能脸上笑容收住,轻轻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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