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王,求你照看下文圭。”她又道。
朱高煦站在那里,心道:嫂子也太高看,这种事,即便是皇子,能插手干涉?
他沉吟片刻,又想趁机和马恩慧谈条件,但见她可怜楚楚脸清泪模样,朱高煦竟动恻隐之心,不想骗她。于是他便站在那里声不吭。
“其实……”马恩慧忽然停止抽泣,脸上纠结神色。
朱高煦见状,立刻抬起手、转过头道,“你们在院子里等着。”
郑和道:“真没骗她哩。”
于是朱高煦便抱拳告辞。
御花园在西边,要走到东边去,朱高煦等人在红墙之间夹道上走许久、才到柔仪殿西北边冷宫。
他被带进个院子里,等宦官们打开里面道房门,便见马恩慧被两个宫女守着。朱高煦打量着马恩慧,见她已没穿那天礼服,此时身素净白衣裙,头发也凌乱、嘴角还沾着缕青丝,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看起来十分凄惨。
“高阳王,文圭还在吗?他们把他怎样?”马恩慧看到朱高煦,立刻就问道。
朱高煦与宦官刚走到排重檐房屋旁边,便见宦官郑和迎面疾步过来。
“郑公公幸会。”朱高煦率先招呼道。
郑和看眼旁边宦官,上前拱手,沉声道:“建文皇后马氏欲结绳自尽,幸得宫女发现得早,及时喊人救之。后来马氏欲见高阳王,皇爷准,下旨叫奴婢来找您。”
“马氏为何见?”朱高煦道。
郑和道:“马氏问宫人,文圭在何处。初时无人能答,她便寻机自尽。后有人告诉她文圭在凤阳,她不信,要见高阳王。或因高阳王救过她性命,她最信人就是您。”
“是。”宦官宫女屈膝退出房间,只是房门还敞着。
朱高煦便沉声问道:“堂嫂知道建文君下落?”
马恩慧却忽然冷笑声,肩膀在剧烈地抽搐。她脸上带着泪痕,却露出奇怪笑意,真是十分诡异。
朱高煦道:“文圭在凤阳好好。堂嫂且放心,文圭乃朱家子孙,又被送到凤阳守着皇陵,谁敢当着朱家祖宗面亏待他?”
或是朱高煦这几句话挺有道理,马恩慧真就松口气,只是脸上依然有忧色。
“唉……”朱高煦有点于心不忍地叹口气。他倒不是觉得皇后沦落至斯很凄凉,却是觉得马恩慧作为母亲很让他动容,她已自身难保,却还更担心孩子处境。
朱高煦又温和地好言劝道:“堂嫂万勿再做傻事,咱们多点耐心,等等看。等过两年,事儿或许有转机。不然,堂嫂可就再也不知道文圭以后怎样。”
马恩慧不知何时已满面清泪,哽咽道:“就是放不下文圭,不然早就……”
朱高煦看眼快到头顶太阳,说道:“今日母后在御花园设家宴,但既然父皇有旨,那便劳郑公公去见母后,为告歉,向母后说改天再来问安。”
“高阳王放心,奴婢这便去禀报皇后娘娘。”郑和道。
朱高煦又问:“马氏应该不在礼部那边,现在在何处?”
郑和便招手让后面两个宦官过来,说道,“她在东六宫东北角个院子里,那里原来是当作冷宫地方。奴婢叫两个小带高阳王过去。”
朱高煦点点头,忽然问道:“文圭真在凤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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