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走进门来,反手掩上房门,把包裹递给姚姬,饶有兴致地说道:“打开瞧瞧。”
姚姬只得默默地拆开上面丝带,这时朱高煦又在旁边轻声道:“有肚兜没花纹太素,有刺绣倒是漂亮,可针脚难免不平整,你肌肤娇嫩,怕硌着你。所以选妆花布,纺布时候就用不同颜色线纺织,成衣自有彩纹;摸上去又光滑平整,十分舒适。”
姚姬听到这里,更是百感交集。她打开布包看到里面是件浅红肚兜,上面花纹、花边果然不着痕迹,她伸出手指轻轻抚摸,光滑柔软。
“怎,不喜欢?”朱高煦声音道。
他这问,或许是因为姚姬
有时候她却更加冷静,会考虑长远以后。叔公过三年就七十岁,不知还能让她依附多久。若是再离开朱高煦,她还剩下甚?但是朱高煦不定靠得住,他已经在怀疑她。
于是有时候姚姬会冒出孤注掷想法。因为牵涉盛庸之事,朱高煦现在十分危险;如果此时此刻帮他化险为夷,她是否还有线机会?
姚姬也实在不想看着朱高煦栽大跟头,她在朱高煦身上寄托不少希望、那难以捉摸期待。
……“笃、笃、笃!”忽然门响三下,姚姬正在走神,被吓跳。
她打开房门,便见朱高煦站在门口。她脸色有点苍白,愣下道:“王爷何事?”
和扫不完砖地。
不过姚姬已渐渐大,她发现自己美貌似乎能改变命运……
直到有天,她被马皇后送到鸡鸣寺、剃光头发,而马皇后美貌完全不如她;而被姚姬美貌吸引建文帝,却无动于衷,完全站在马皇后那边。
这时姚姬明白自己简单。单单靠容貌使别人动心,总是那脆弱而虚假。正道是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驰,甚至等不到色衰。
……后来姚姬又遇到朱高煦。
朱高煦拿起手里个用红丝带系住布包,说道:“听曹福说,你去成衣铺子买女子内衣,不过没挑中合适。今天买件回来,你看看是否中意。”
“王爷还去买那种东西?”姚姬脱口道,用不可思议眼神看着他。
朱高煦笑道:“只要钱给足,有什不能买?”
姚姬无言以对,她意思其实是:你不是要去接应盛庸家眷,还有空顾着这种事?
而且姚姬出门根本不是为买东西,她是去见朱高煦敌人!
姚姬游离在权贵们边缘,反而能看清楚他们究竟在干甚,无非就是在争夺那些东西、那些她曾经倾慕向往繁花似锦。
与朱高煦相识年多以来,姚姬越来越困惑迷茫、心里纠缠不清,她感受到切、忽然变得太纷乱。
有时候姚姬冷静地想,叔公对她有恩,就算现在利用她,也不算对不起她;她不只是被叔公控制,而且依附于叔公、也似乎最可靠。叔公也是最可能知道姚姬生父下落人,她至今仍带着希望:万叔公真帮她找到生父呢?
有时候姚姬又很冲动。她在鸡鸣寺快死时,朱高煦急急忙忙赶来相救,把她抱在马上像宝贝样捧着;在某个寂静夜晚,他神情动容、声音低沉地诉说着那半个馒头。
姚姬心里面隐隐作痛,面也仿佛充满期望……就像她刚走出李林庄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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