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徐氏说到人心、分利和经营关系,朱高煦虽然涉猎不多,竟也能和她谈得拢。渐渐地,他便觉得这女子好像非常有见识和才能。
她说:“当年先翁不改姓名,也有不愿放弃沈家多年信誉之故。要门下诸人相信东主能给让大家衣食无忧,没有十年二十年见不成效。只要大家都相信沈家,他们就算分
沈徐氏道:“王妃有殿下这番心意,心里舒坦,或能好得更快,倒不定是千年人参治好哩。此物天价,不仅稀少,却也有商人反复哄抬价格之故。”她露出自嘲微笑,“当年妾身重金买下,再让价钱之数流传出去,也起到帮凶之用。”
“高价确实要炒作。”朱高煦赞同道,接着又道,“便是样东西售卖次就涨次,如放在锅里反复炒,物价就会热起来。”
沈徐氏饶有兴致地看朱高煦眼,“原来殿下也懂经商?”
朱高煦实话道:“纸上谈兵,道听途说耳,贻笑大方。此事还是沈夫人更懂,沈夫人不让须眉,撑起那大家业,佩服佩服。”
沈徐氏道:“妾身不敢妄自菲薄,对商道确是耳濡目染。因妾身不止是沈家之媳、还是徐家之女,先祖父当年富甲方,不过后来散尽家财罢。”
雕花木匣子呈上来,朱高煦要找打开匣子机关,中年妇人便躬身上前轻轻按,木匣子就开。入眼处是株人形老参,据说年久人参颗里会有很多株长在起,这株母参应该是其中株。
朱高煦不能辨别真伪,但他是亲王、对方是沈家家主,应该不会有假。他瞧会儿人参,便抬头看沈徐氏眼。
沈徐氏迎着他目光,露出个笑容,却并未说话打搅朱高煦。她笑起来不露齿,眼睛成半月状,笑意十足。
朱高煦关上木匣子,便道:“多谢沈夫人厚礼。”
沈徐氏道:“殿下客气。”
王贵探报说过,沈徐氏乃徐富九之孙女。徐富九也是个大商人,只是沈万三故事太有名,徐富九散家财传说反而没那如雷贯耳。
不过商人重利,徐富九为何要送掉那多财产?沈徐氏却不再提起徐富九。
那是她先人,朱高煦也没细问,觉得不太礼貌……但隐隐猜测,可能和“封建反动统治者”,也就是他们朱家有定关系。
朱高煦得到千年高丽参,继续坐在这里和沈徐氏说话,只因觉得拿东西就走、显得有点太势利掉比格。
古人轻商、有定道理,不过朱高煦没有那种观念,于是接着刚才话题,和沈徐氏谈论起经商来。
朱高煦便招呼侍立在侧后王贵过来,将木匣子递给王贵,轻声道:“立刻送回王府,找陈神医来问用量,将这人参入药侍候王妃服用。”
王贵拜道:“奴婢遵命。”
得到千年高丽参,朱高煦暂且松口气。郭薇病让他心忧,除做这些却也束手无策。
这时沈徐氏开口道:“千年高丽参虽是珍稀药材,却非灵丹妙药。先夫也服用过株,最后依然……”她话锋转,又道,“不过王妃或许只是旅途劳顿,稍稍伤元气,应无大碍,调养阵子定能好起来,殿下不要太担心。”
“借沈夫人吉言,但愿如此罢。”朱高煦道,“因郎中说要千年高丽参,才找此物,实在别无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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