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锦已走下石阶,便立刻揖礼让道在旁。
虽然她没有直视皇帝朱棣,但从她余光里,也感觉到朱棣目光直盯着自己在走路。妙锦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也比较习惯男子这种目光。当初她先父葬礼,那般悲伤肃穆场面,灵堂上男宾客还不忘偷偷瞧她。
就在这时,那些宦官宫女都停步在远处,朱棣个人先过来。
“贫道拜见
但是,她找百般解释理由,仍然无法骗过自己。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心跳和期待,她甚至恨不得变成只飞鸟,马上就飞到云南去……
为何呢……这样真好吗?
……妙锦在坤宁宫呆会儿,便要告辞。就在这时,她才假装忽然想起什样子,轻声道:“先父年祭日已经过,不孝女也没回家祭拜,这两天想回去趟,给先父补烧些纸钱,请皇后恩准。”
徐皇后对妙锦很宽容,这点事肯定会答应。
不料徐皇后竟然道:“前阵子圣上说过,妙锦乃出家人,不用常常回家;想着这是皇宫大内,规矩也不能不要,若有人时常进出皇宫,确是不太好,就应允圣上。妙锦没什要紧事,便别出宫啊。”
坤宁宫里,徐皇后看完手里信,轻轻放在案上,她脸上带着笑容,心情很好样子。
她转头对旁边妙锦道:“孩儿大果然就懂事,高煦这孩子,越来越周到。上回他到宫里来,问身体好不好,只是随口提句,常常会头痛;没想高煦刚到云南,就专门派个叫王贵宦官进京,送三七来,说是云南三七能治头痛……”
徐皇后说到这里,脸上忽然又露出些许伤感,“高煦离京快半年吧?”
旁边宦官忙小心道:“回皇后娘娘,汉王离京五个月哩。”
徐皇后点点头。
妙锦听罢,心里惊,股巨大失望感觉涌上心头,好像滚烫心被忽然浇盆凉水!她只觉手脚无力、脚下差点被站稳。
但幸好她做过几年*谍,经常伪装自己神情行为、不得不总说谎话,这时也沉住气,愣是没有露出马脚。
妙锦淡然道:“是,贫道遵旨。”
她便告辞出坤宁宫来,在心里不断想着办法,怎才能出皇宫趟。甚至隐隐有点担心,就算能偷偷跑掉,会不会被皇帝猜忌、连累景府人?
……正在冥思苦想时,就见群人从南边过来。除前面那个昂首挺胸朱棣,后面宦官宫女全都弯着腰埋着头走路。皇帝正步行向坤宁宫走来。
妙锦听到“王贵”、“给皇后娘娘送礼”等话,心里已是怦怦直跳。皇后以为朱高煦派人进京、是为专门给她送药;但只有妙锦心里清楚,高煦这是派人来接她!
据说云南是边陲蛮荒之地,妙锦对那地方毫无期待;但不知怎地,想到自己要去云南,颗心都快跳出来似。
她默默地告诉自己:不过是为离开皇宫,重新找个安身之地清修罢。
皇宫不是她能久留之地。徐皇后在,妙锦在宫里倒也无人为难;可徐皇后身体不好,就怕万哪天千岁,不是还得另寻出路?
人对陌生地方,都会觉得不安心;所以要出远门,总是想去有熟人接应地方。人之常情罢。妙锦能安心去就只有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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