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上前来收拾桌面,皇帝道:“不必,让朕也看看。”
小道童安静退开,皇帝在桌边坐下,拿起乐谱看几眼,又望向外头那架箜篌,问:“太医说你近来能好好入睡,可是寻着喜爱之物缘故?”
国师在旁站着,回道:“不是。”
皇帝朝他招手:“来来来,坐下说。”
国师这才坐下,慢吞吞整理好衣袍,对皇帝说道:“臣寻得味良药,可治臣失眠之症。”
国师放下正要开门手,心想:罢,就先这样吧。
皇帝出现在楼梯口,笑着问国师:“怎还特地下来迎朕?”
国师没接这话,只按照规矩给皇帝行礼。
皇帝走快几步,抬手止住他动作:“诶,说过多少遍,们兄弟之间不必这见外。”
藏在卧房内顾浮听见,有些讶异:兄弟?
国师正准备残酷地指出顾浮弹得箜篌堪比牢狱酷刑,突然有小道童奔上楼来,向国师禀报,说:“国师大人,陛下来。”
国师并不意外,自己这些日子按时睡觉,药也减,皇帝不来询问番才奇怪。
然而顾浮却蹦而起,问国师:“躲哪?”
国师愣住,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因为顾浮表情太过认真,他硬是没反应过来自己完全不必心虚,还真给顾浮找个藏身地方:“去六楼。”
祁天塔七楼是国师平日待地方,五楼是小道童住处,而六楼,是他卧房,门就在楼梯边,离得很近。
神志不清错觉,堪比被人下迷魂散这类毒药。
能把好好曲子弹成这样他也是闻所未闻,偏顾浮作为弹奏箜篌人,居然点感觉都没有,甚至充满令人无法理解自信。
上回他说不是箜篌问题,顾浮也没往自己身上想,还以为是曲子缘故,于是找来许多曲谱,说要学习。
他唯恐顾浮学完,自己耳朵会聋掉,便问顾浮:“你要不要换个别来学?”
顾浮不大情愿:“箜篌好听。”
皇帝眼睛亮:“什药?”
国师往楼梯口方向微微侧头,随即又转回来:“下回再给
这时顾浮才想起,自己只向穆青瑶打听过回国师事情,知道国师今年二十五岁,天生白发,别就什都不知道。
包括他出身,以及……他名字。
皇帝同国师块上七楼。
皇帝有阵子没来,来就发现这里变得和原来有些不大样,多许多东西。
比如墙角下酒坛子,多宝阁上分外突兀酒碗,栏边箜篌,以及桌上乐谱……
顾浮个箭步跑下楼梯,躲到国师卧房里,这时国师才反应过来,他们之间清清白白,本就没什,不必弄得像两人深夜偷情被长辈撞见般惊慌。
于是他站起身,下楼想把顾浮从自己卧房里叫出来,可等他到自己卧房门前,就听见通往五楼楼梯口传来皇帝声音——
“望昔?”
国师停下动作。
本来没什,可若当着皇帝面把顾浮从自己卧房里叫出来,事情就难解释。
国师:“得看人。”
也不是什人弹箜篌都好听。
顾浮想想,点头:“也是,也有人会觉得唢呐好听,主要还是看个人喜好。”
国师:“……不是这个意思。”
顾浮向国师投去虚心求教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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