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浮被那六个染寒气冻到坚硬字砸中脑袋,时间惊疑不定——
这、又生气?
傅砚微愣,慢慢地,他侧过头,像是在思考什。
马车辘辘,偶尔能听见最后班巡街武侯为他们开道哨声。
突然,顾浮冒出句:“抱过你”
傅砚转头看向顾浮。
顾浮脸上带着点兴奋,说:“你应该不记得,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就五年前在坐忘山,救驾那次,陛下身边昏迷不醒人是你对吧。你那会儿好瘦好轻,抱起来跟抱具骨头架子似,肩膀都硌到胸口,而且也没怎费劲,还以为自己抱得是个姑娘呢。”
从顾浮话语中,不难看出顾浮对北境眷恋,所以傅砚以为,顾浮在皇帝面前表现轻松,出宫殿定会难以抑制地流露出难过,或者不甘。
可当他踏出殿门,却看到顾浮在和禁军统领李禹说笑。
李禹终于见到活顾浮,别提多激动,两人还约好出城送别日子,直到国师朝他们走来,李禹才和顾浮道别,看着国师把顾浮带出皇宫。
出宫路上,傅砚直不曾言语,待出宫,两人共乘辆马车,傅砚才问:“可曾后悔?”
顾浮反应会儿才明白傅砚在说什,笑着道:“有什好后悔,抗旨不遵牵连家人才会后悔。”
快就被平息,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这大概算是最好结局。
皇帝与顾浮寒暄,还叫人送来夜宵,与顾浮块品尝。
皇帝性子和寻常君主有些不大样,他当太子时就过得艰难,所以很少会觉得自己决策臣子们就该理所应当地听从,对于顾浮,他心里也有愧疚,会忍不住再地想要补偿顾浮。
所以他就问,问顾浮想要什。
傅砚:“……”
顾浮见傅砚不语,追问道:“不记得吗?”
傅砚抬起手,如竹如玉手指曲起,敲敲车壁。
外头驾车车夫立刻就吁停马车。
“下车,自己回去。”
傅砚垂下眼帘,没说话。
顾浮凑过去:“你不信?”
傅砚:“你很喜欢北境。”
顾浮失笑:“喜欢不是北境,是自由。”
若能自在地活着,想嫁人就嫁,不想嫁就不嫁,女装出门不需要把自己全身遮得严严实实,要喝黄沙烫也不用叫三弟帮她买,可自在习武,不用被女子身份束缚,那她也会很喜欢京城。
顾浮唯恐皇帝会在自己亲事上插手,连忙表示自己什都不要。
皇帝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于是打算自己去寻顾浮所需所想,尽力满足她。
之后两人从京都聊到北境,因过去五年不曾断书信联系,各自有着说不完话题,直到天快亮,皇帝才放顾浮回去。
傅砚在紫宸殿偏殿待宿,原本是想睡觉,结果听见顾浮说起自己在北境那几年遭遇,不由得听入迷,跟着熬夜。
顾浮告退后,他也起身,踏出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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