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降临历(3)上最后扇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斗大“24”数字。
拉斯穆斯看到里面灯光。几个男人站在吧台旁边。
他们就在那里。
男同性恋。
就跟他样。
但对方只是匆匆飘过,侧面瞥他眼,打开那扇距离拉斯穆斯只有公尺、写着“提米夜总会”门。
拉斯穆斯现在就可以跟进去。他大可以离开书店橱窗跟进去,走个两步,走进门去。对方已经进夜总会,开启门正在关上。
但他办不到。他甚至还在遐想,希望对方解他有多犹豫,多彷徨。但对方可没时间让他多想。门又关上。
甚至比之前更加紧闭。
突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着什魔,竟然拔腿就跑!
他心脏焦躁不安地狂跳着。目标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就等他开门,进入。
但他还站在那里,好像变成化石样,无法挪动半步。
他从眼角注意到有人从号角街朝他走来。他扭过头,看到个年轻男子快步走着,整个人仿佛在空中飘着,眼神直视着正前方,却又好像什都看不到眼里,只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他熟悉这阵飘浮感,就像他自己在飘浮。拉斯穆斯也认得这眼神,这正是他自己眼神,他知道为什眼神牢牢定在前方,却又无所见。
总会”。
这家“粉红房间”就在他准备进入RFSL会场隔壁。书店小小橱窗里摆着本小说《蜘蛛女之吻》,作者叫马纽·普依格;还有班特·马丁写《永不后悔》,以及最新期《g,m》期刊,封面是个微笑男人,上头有段文字:“每十个男人,就有九个愿意被泰山色诱!”
书与杂志旁边摆着画有浪达符号(1)与粉红色三角形(2)徽章。
拉斯穆斯在外面站许久,瞧着闪亮橱窗,假装没看到旁边那扇门和写着“提米夜总会”门牌。这块门牌就跟般公寓门牌差不多大。
他朝思暮想,就在里面等着他。
近在咫尺。只有十公尺远。他和他们之间,只有十公尺距离和大扇玻璃窗。
他感到心头阵冰凉,就像当时在中学运动场上被霸凌,
他实在无法承受这切。真很尴尬!
他跑又跑,看到那个贴着工党海报电箱才停下来喘气。
他恨死自己,怎会这麻烦!
好像有什东西被砸得粉碎。他整个人惊慌失措。
然后,他试着强迫自己回到原地,定要回到原地,再次缓缓接近木匠街与夜总会。他停在街道对面人行道上,在安全距离之外,站许久——带着羡慕与嫉妒眼神,透过大大橱窗,往里面瞧。
他压抑住想打招呼冲动。他想要揭露自己,与对方“坦诚相见”。他想让对方放慢脚步,停驻,然后看见他。
看见他。
拉斯穆斯。
就跟他样。
他想让他解,他们是同类人,他们是志同道合盟友。
另个世界,另片天地。切颠倒过来。
在里面,大家都跟他样。
他千里迢迢从鸟不拉屎科彭赶到这里,就是为寻找新天地。
进到里面,大伙会热情地拥抱他,欢迎他抵达新家园。这里人跟他是同类人。
有生以来,他第次不需要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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