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彭和维姆兰这个该死大垃圾堆,有什好眷恋?
那些恨他入骨、心要他死残渣与败类,有什好怀念?
个他压根儿就不想再回去鬼地方,还有什归属感可言?
科彭
他隐约感到恶作剧般快感。
到刚认识不久男人家里,和群陌生人庆祝圣诞节。
真是天赐良机。
保罗邀请他时,他想都没想,口答应下来。
也许,他只是想让他们失望。
拉斯穆斯知道带着整盒阿拉丁巧克力赴宴很奇怪,但这是他唯能从家里挖出来东西。他个人认为尊爵巧克力风味最佳,但阿拉丁巧克力盒外观较精致,也较讨喜。许多人认为牛轧糖礼盒才是最佳选择,但他觉得牛轧糖很恶心,所以最后还是带上阿拉丁巧克力。总不能空手赴宴吧。
这是个不寻常平安夜。克莉丝汀娜阿姨没买圣诞树,反而用红色圣诞球和亮片装饰厨房丝兰树。拉斯穆斯睡到11点,起床后就穿着睡裤与厚棉袜,慢吞吞地在房里走来走去。下午3点,他打开电视,个人看着唐老鸭节目。
在科彭老家,老爸想必会用开水煮麦片当早餐,大家会喝着搅拌奶油球热巧克力。老妈会点亮屋内所有蜡烛,所有摆在窗边、圣诞老人玩偶旁蜡烛。他们每年都会为这做是否会酿成火灾而吵个没完。
然后,他和爸爸道去滑雪,在地下室洗温泉浴。这种“圣诞浴”传统上是男女分浴。虽然只有他和爸爸在泡温泉,他们还是骄傲地以“男士们”自居。
午餐后,他们会和来访阿姨们玩桌上游戏。由拉斯穆斯决定要玩“消失钻石”还是“神经衰弱”。到下午3点,唐老鸭节目即将开始,哈拉德会非常自动地晃到电视机前,转到唐老鸭频道,莎拉则会尖叫要他别挡住视线。
打开天窗说亮话。为自己,也为他们,次把话讲清楚,省得以后麻烦。
他不再是3岁小孩。他就是他,和他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他要和过去切刀两断。
现在,斯德哥尔摩就是他家。切是如此神奇魔幻。虽然他讲话还带着点维姆兰口音,但搞清楚,他可是真正斯德哥尔摩市民!
要是有人问他,他来自维姆兰省哪个乡镇,他绝对会耸耸肩,漫不经心地回答:“有区别吗?”
依照惯例,圣诞晚餐结束后,他们必须在餐桌前继续待上好会儿才能起身。哈拉德会提议跳上支舞,每次就这几个老面孔:除他们以外,还有阿姨们,雪丝汀阿姨老公史提格,当然还有老邻居霍格。真是非常、非常别扭。舞跳够,大家就坐在电视机前,拿出阿拉丁巧克力、牛轧糖、薄荷巧克力、芬兰巧克力球与各种坚果(每年都有坚果,但永远没人想吃),然后,在电视机前泡上整夜。
整群人中,只有他还算小孩。哈拉德口头禅就是:“圣诞节是小孩子玩意儿。”
因此,所有圣诞节准备工作都是为他,他是所有人关注重心。老爸老妈煞费苦心准备圣诞节装饰与食物,全都是为他。
“是啊,你是生命全部,”某年,莎拉挂起红色圣诞节帘幕后,亲口告诉他,“有你,们圣诞节才有意义!”
现在,他第次有机会让他们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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