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其实不行。”
他乐于承认这
点，同时依序环顾房里在座所有人，好像要告诉他们，此刻他已卸下所有心防，欢迎各位提
平安夜！
在他眼里，全世界早已天翻地覆，是非不分
。
对他
家人来说，平安夜不过就是稀松平常天。没有圣诞树，没有装饰品，更不会点灯。平心而论，平安夜甚至比平常更晦暗，更阴沉，更像般日子。所有想要大肆庆祝意图，都应该被严厉谴责。顶多和家人玩玩桌上游戏，或是和教会其他家庭交流，算得上打发时间好方法。重点是，要装作如往常，甚至装作没有意识到其他人正在庆祝圣诞节。
今晚有点诡异……上上下下，起伏不定，但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仿佛从个极端瞬间移动到另个极端，但终究还是极端。不管怎样，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好像在个……嗯，家庭里。
本杰明爬到母亲膝上。她在他身上盖条毯子，然后继续朗读。
“……为天上与地上每个家庭，感谢你名……”
母亲与父亲轮流朗读着《圣经》篇章，小本杰明不知不觉就睡着。英格玛起身，小心翼翼地抱起熟睡儿子，将他轻轻放上床。本杰明被吵醒，喃喃抱怨着。
“安心睡吧，宝贝，”英格玛在他耳边低语，“是爸爸。别怕。”
直到现在，他还能感受到父亲温暖手臂。
个机会传道？他知道，他现在应该为信念挺身而出，见证耶和华。
这可是他从小到大在神学班里夜以继日所受专业训练。
但是，他畏缩、缄默。其他人甚至没发现，他正微微颤抖。
家庭。
保罗说他属于这个大家庭。
其他人听到他是耶和华见证人都表现得大惊小怪，他倒是习以为常。他早已习惯面对好奇与不信任眼神。他每天都在见证耶和华，即使是对他信仰与生活方式最紧迫、最具威胁性问题，他都能从容面对，对答如流。他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种问题：简洁、有力、诚实。
只要给出诚实答案，不会有问题。
长相俊美班特先发制人。
“你是耶和华见证人，但又是同性恋。原来可以这样啊？”
本杰明听得出来，班特想讽刺他。好在他完全不在乎讽刺。
那双抱着他上床手臂。
父亲双臂。
他想到这幕，心中感激无以名状，但也带着心悸与恐惧。原来，
从小就是被这样拉拔长大。
现在，他坐在这个同性恋男子沙发上，和其他堆同性恋男子喝着香槟。更荒唐是，这家伙居然敢宣称，眼前这些同性恋是他本杰明家人。他意思摆明就是本杰明跟这些同性恋是同类人。父亲从他小时候起就开始教育他，这些人信念与价值观，就是撒旦价值观！
然后，他们还庆祝圣诞节。
太阳已然西沉，不见踪影。
孩子都已上床睡觉。布丽塔与英格玛坐在阳台上，起翻阅着《圣经》。他们常在夜晚，待切与家庭有关仪式与义务顺利结束后，静下心来，起阅读《圣经》。布丽塔高声朗读着扫罗书信。
“为此，在天父面前下跪……”
突然，她发现本杰明穿着睡衣，躲在门口偷听。
“你这调皮蛋，还不睡觉呀？”她温柔地调侃他，“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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