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两人蹑手蹑脚地起床,开始准备生日蛋糕与礼物。两人耳语着,轻声地争吵着,还没有就何时叫醒儿子达成共识。自拉斯穆斯两岁起,每逢他生日,类似争执就要重复次。昨晚才发生那样事,现在该如何是好?是让他继续睡下去,还是该把他叫醒,祝他生日快乐?
哈拉德买只腕表,莎拉则为拉斯穆斯买双全新手套,以及美国著名女歌手贝蒂·米勒新唱片。上高中第年,拉斯穆斯在阿尔维卡电影院看《歌声泪痕》,从此迷上贝蒂·米勒,如痴,如醉,如狂。
他们只能希望,这切精心安排不要被昨晚那场无谓争吵给毁。莎拉和拉斯穆斯在争吵后彼此就没再说过话。他从房里将门反锁,最后莎拉只好上床睡觉。她毕竟也是人,也会累,也需要休息。
不过她还是为此辗转难眠整晚。
现在,咖啡已经煮好,早餐三明治已端上桌,刚烤好丹麦酥皮点心热腾腾地摆在桌上。每次家里有人过生日,都定会吃酥皮点心。哈拉德在旁起音,试唱着生日快乐歌。
“莎拉!你最善良,行行好……”哈拉德简直是在哀求她。
“点都不善良!够!”莎拉大吼,“现在叫拉斯穆斯给说清楚!”
“没事!什事也没有!”这下换拉斯穆斯尖叫,双手食指紧紧塞住耳朵,冲进自己房间,砰声重重关上门。
莎拉简直快气炸。
她跌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咬着嘴唇。整个晚上她都保持着这个姿势。
到你讲出来为止!”
她使尽全力掐住拉斯穆斯胳臂,就是要让他觉得痛。
“莎拉,你行行好,冷静点!”哈拉德在旁边不安地劝阻。
“绝对不会‘冷静点’!”她继续尖叫,“绝不!”
拉斯穆斯用力挣脱,站起身来。
莎拉手上端着装有蛋糕、点心与咖啡小托盘,走在前面,哈拉德拿着礼物走在后面。在这个家里,永远只有两人组成这短短庆生游行队伍,永远由莎拉走在前面担
他们清楚地听到,拉斯穆斯用钥匙从房间里将门上锁。
哈拉德静静地走回厨房,独自收拾剩下待洗碗盘。
过会儿,哈拉德小心翼翼地走到拉斯穆斯房间前,敲敲门,问他要不要喝点什。他站在门口静静地听会儿,然后走回客厅,坐在莎拉身旁。她还是保持着同个坐姿,双手紧紧抱在胸前。
两人静静地坐着,眼神没有交会,只是默然地直视前方。
然后,哈拉德开口说话,声音无比轻柔:“嗯,详细情况真不知道,但听起来,这小子直躲在里面哭。”
“该死!这切真是烂烂烂烂透!”他吼道。
“什?很好,你这小混账,有种别走!”莎拉勃然大怒,“你竟敢羞辱们!”
拉斯穆斯想抗议。
“瞧瞧你干好事!无聊老爸老妈只会待在这该死科彭镇上这间又破又丑屋子里——你是不是这样想?你可怜老父老母,从小拉拔你长大不说,还得把你服侍得无微不至,就怕你他妈出什三长两短,怕稍微不顺你意思,怕你从此不回家!该死!”
莎拉毕竟不习惯骂脏话,骂完,她放声大哭起来。拉斯穆斯听得心烦,索性把耳朵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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