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只能用十根手指紧紧抓住托盘,用力到指关节都发白,活像女巫利爪。
唯有这样,她才不至于失去理智,狠狠狂揍儿子。
哈拉德就站在莎拉背后两步远地方。
他也听到,听得清清楚楚。
“是同性恋。”
假如她愿意嫁给他,就能使他获得救赎,就可以保护他,像堵厚实墙,使他不至于被推下万丈深渊……
啊,她几乎就要答应他。她多想将他从不幸中拯救出来,帮助他,抚慰他。
但是,不行,她不能为救他而赔上自己人生。不能这样!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结婚,两人共同承受个天大谎言,她办不到。
她稍微多想下,就发现另个更可怕、更令她战栗事实:只要两人结婚,他获得婚姻掩护,就可以继续待在学校里,引诱年轻人,残害国家幼苗。
这实在是太恐怖!
留给婚姻吧。”他老是这样打趣,每次谈到这件事,都会意味深长地眨眨眼。
老实说,艾根是她有生以来遇过最理想男性。
随后,海贝里性丑闻案(1)爆发,各大媒体大篇幅报道丑闻同时,连带揭出斯德哥尔摩地区各个同性恋帮派与小集团。各种传言与耳语四处流传,甚至路牵连到内阁高层。然后,艾根,她挚爱,突然变得像条丧家犬样,终日惶惶不安。
某天晚上,他来找她,向她自白——对,没错,他就是其中个可怜虫,他就是同性恋者。
这样个败类,竟然在神圣教育机构工作,整日与青少年为伍。他们健康活力肉体,不仅最具吸引力,也最容易受到引诱,难道不是这样吗?
他见识阅历比较丰富,看过比较多这类
所以,她决定放手,坚定地拒绝他。
听完她话,艾根站起身来,彬彬有礼,为自己刚才崩溃情绪向她致歉。他感谢她愿意听他把话说完,就像这样,两人面对面坐着,沏壶热茶,促膝长谈。他保证再也不会麻烦她,说完,他离开她房间。
之后,他主动向校方提出辞呈,离开乌普萨拉。至于他后来到哪里,是生是死,莎拉就不知道。
此刻,她手上端着儿子生日蛋糕。她十根手指紧紧抓着托盘,指关节都发白,看着赤裸着上半身儿子,脑海中不禁想起艾根,那个最后选择逃离学校、逃离乌普萨拉艾根。情绪化、哭肿着脸,向她表白自己也是同性恋者。阴郁晦暗,注定孤独辈子。社会弃儿,如阴影般存在……
她气得想就这样把托盘摔在地上,狠狠地用拳头捶他、揍他,打死他!她真想放声尖叫,用指甲把他撕裂!她真想放声大叫:“去你妈!想都别想!”
他开始相信他名字迟早会出现在媒体上,会有人去举发他,说他是同性恋者,他会被学校解雇,他人生也会跟着毁。
他再以死相逼,想要上吊来结束这可悲生。不然,他该怎办?
他绞紧双手,哭又哭,吓得她六神无主,又不禁觉得他怎会这可怜。
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个人,她真心喜欢男士,温和又谦逊,怎会想伤害别人呢?
“救救吧!”那晚,他就这样跪在她房间里,而再,再而三地哀求。“救救……没有别办法!”他绝望地大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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