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提出抗议,但终究不得不向舆论屈服,接受调职安排。
最后,走投无路拉许欧克带着四十颗安眠药,四十颗镇静剂,还有大瓶威士忌,把自己锁在寝室里。他亲手拆开安眠药包装,颗颗吞下。不过药力显然没
那种感觉,就像有个辅导员整天靠在你肩膀后面,每次你想稍微亲近别人,就开始碎碎念:“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当你必须随时随地注意自己言谈举止,你会觉得更加难以投入,最后不得不放弃,切任由他去。
拉许欧克甚至连手*兴致都没。他不忍心看到自己已经被传染命根子。
他感到无比恐惧,甚至觉得自己非常恶心、龌龊。
他开始讨厌自己切体液——精液、唾液、尿液、粪便与血液。在他体内流动,以及他排出来,全是不洁秽物。
“告诉你,当年在表演艺术学院看过班特·佛格兰毕业公演……”
他拿着朵花,将花瓣片片扯下,边数着:“她爱,她不爱,她爱,她不爱……”
当所有花瓣都掉落,他挥舞着裸露花茎和雌蕊。
“你看到吗?妈点都不爱!她只想继续玩乐,继续恋爱,打扮得花枝招展,像蝴蝶样。可是已经25岁,这个事实直提醒着她,她已经不再年轻!她把当作眼中钉啊!”
“哇,太中肯。”保罗在观众席上自言自语,音量稍微高点。
如果布拉特这头蠢驴问拉许欧克,他最担心噩梦是什,他铁定会回答,自己最怕遇上车祸。想想看,个人躺在车祸现场,浑身是血,还被迫得大声喊叫:“别碰!离远点!被传染!”
他所能做就是这样。他得像《圣经》里那些麻风病患样,看到有人接近,就歇斯底里地大叫:“别碰!不干净!”
染病第年,他必须服安眠药才能入睡,脑海里种种想法与念头盘根错节,紊乱到无法驱散。白天更糟,他会不由自主地号啕大哭。他必须直请病假,他根本就不敢去上班。“无耻又残忍同性恋者,出于对整个社会怨恨与报复病态心理,竟然努力散布病原。”
此外,拉许欧克牙医师也拒绝再为他看诊。当他去医院时,医生与护士根本就不敢接近他。医生对他耳提面命,重复同句话:“不要再当同性恋!赶快回头吧!”
第次请病假后隔天,他回到工作岗位,才知道办公室里流传着份请愿书,所有同事都签名,坚决反对他再回到单位继续工作。
旁边赛尔波狠狠拧下保罗大腿,这才让他闭嘴。
《今日新闻》曾经写道:有小群残忍又无耻同性恋者,出于对整个社会怨恨与报复变态心理,竟然努力散播病原。
拉许欧克认为,这则报道定是假。最受欢迎大记者彼得·布拉特定在说谎。就是这个家伙整天绞尽脑汁,把男同志如何“交配”场景写得猥琐又龌龊。
自从确定染病以后,拉许欧克最大忧虑不在于自己死期将至。他最担心反而是自己会把HTLV-Ⅲ型病毒传染给其他人。
几乎所有拉许欧克认识、确定是带原者熟人,都不再做爱。他们不再喜欢自己身体,不再有自信,对性生活完全失去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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