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吗?爸爸刚才念,你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啦。”
“所以,你刚到斯德哥尔摩时候,就有同性恋……”
“妈,”拉斯穆斯突然打断她,“再过四十分钟就要上班。要走。”
“们是你父母,拉斯穆斯。们知道,你不是这种……”
“是,妈。”
“如果出什问题,你定会告诉们吧?”
“是,妈。”
他点燃根香烟,瞧着自己名字从镜面上消失。自己呼出气又在镜面上生成小片湿润。
“们是你父母啊!”
电话旁墙壁上挂着面大镜子,拉斯穆斯边听父母讲话,边观察自己脸。他确变瘦,但也多些肌肉,看起来比过去结实得多。他前后左右扭扭头,从不同角度端详自己,同时将话筒贴紧耳际。他清楚感受到哈拉德与莎拉忧虑。
“爸爸就在旁边,他说,那是黑死病。拉斯穆斯,你有没有小心点?”
“有啦,有啦。”拉斯穆斯不耐烦地应道。
他对着镜面呼出口气。
哈拉德将报道伸到莎拉面前,指着其中段,叫她看清楚。
日子。
他们永远不老,永远不死。
本杰明站在他们后方,隔着小段距离,小内裤还穿在身上。他脸色苍白,惊讶不已,却又崇拜地望着他们。
此刻,班特与拉斯穆斯沉浸在得来不易自由与胜利感中,在他们年轻健美赤裸肌肤上,充满弹性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他们是所向无敌。他们要辈子站在这里,直到地老天荒。
他听得心烦,直接挂断电话。
有那两分钟光景,拉斯穆斯在小小公寓内,不胜恼怒地走来走去,简直想把切砸得稀烂,想动手打人。然后,他直接拨电话回科彭老家,对着话筒鬼吼鬼叫。
莎拉刚抓起话筒,还来不及回话,他已经连珠炮般骂长串,表示自己感到“非常遗憾”,他是个同性恋,这点彻底辜负
“是,妈。”
他吐口烟,又吸几口,再瞧瞧镜中自己。
哈拉德终于失去耐性,把抢来话筒。
“拉斯穆斯,你现在给听好,个字个字念给你听!‘通常,病患将于染病后三到六个月内死亡。两年前染病所有患者当中,至今只有30%仍然幸存。这些患者当中,几乎没有人能够再活两年。’”
莎拉又把话筒抢回来。
“上面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同性恋是高危险群……”
“哦——”
他故意拉长音调,仿佛存心要让电话另头担心得不得老爸老妈急死。同时,用食指在镜面雾气上,写下自己名字。
他发现莎拉还在电话另端等着,等他说些什。当他继续沉默不语,她就沉不住气。
“们都解,你是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莎拉按下电话号码最后个数字,等待着。是拉斯穆斯接电话。
“拉斯穆斯?太好啦,你在家啊?最近好吗?”
“是,很……”
“你知道吗?跟你老爸在《新维姆兰日报》上看到关于那个……那个艾滋病新闻。他们把它称为‘新瘟疫’呢!”
哈拉德就站在莎拉旁边,手上抓着报纸。他决定用吼,让拉斯穆斯清楚听见他说什:“他们说,那是黑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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