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杰明上气不接下气，直接冲进门，也没问候母亲
声。
布丽塔看到缠在儿子右手掌上血迹斑斑
毛巾，不由得惊叫声。
“本杰明？你手怎
，发生什事？”
本杰明面无血色，气喘吁吁。他直接承认。
哦，对，他已经开始跑。不再迟疑，不再踌躇，不再逡巡。
他正在与时间、空间，与自己生命赛跑；跑过每扇敲过大门，以及漫长追寻过程中每刻。
他没命地跑着，仿佛这场赛跑攸关生死。
现在，他知道。其实他直都知道。
真理只有个。
你别以为可以浅尝即止。你躲不掉。给
全部吞下！
拉斯穆斯惊慌大叫。
“别走！”
但本杰明早已逃之夭夭。
拉斯穆斯缩在浴室地板上，就像母亲子宫内胎儿，绝望地将医院通知书抱在怀里，整个人越缩越小。
本杰明闻声打开浴室门，看见拉斯穆斯坐在浴缸旁地板上。
他看见拉斯穆斯手中信。
那封来自南区医院同性恋医疗中心检验结果。
本杰明头雾水：“你坐在这里干什？”
拉斯穆斯提高音量，将信又读遍：
名俯视湖水并看起来绝望不已成年男子身旁。
父亲站在对面。
“本杰明，想们不必知道这个。”
本杰明摇头低语：“耶和华……在坠落……”
拉斯穆斯听见门开，听见本杰明在叫他。
真理只有个，而且是无价。
本杰明再次站在父母家大门前。
这次，他不再迟疑，焦急不耐地猛按门铃。按门铃还不够，他敲门，捶门，最后甚至开始撞门。
对，又捶又撞！
布丽塔前来开门，手中还拿着个小汤锅在搅拌着。
尖叫。
叫喊着本杰明名字，喊着爱人名字……
这次本杰明终于下定决心：回家。
不要停，秒钟都别停。他在跟时间赛跑，这攸关他人生。
他敲过门，做过自介绍，他名字，他是谁。
“‘敬启者（1986／284420）：您于今年5月5日于本中心接受HIV带原检验。很遗憾，们必须通知您，检验结果呈阳性反应，您已被感染。们诚挚地希望您尽快与本中心联系，或亲自前来本中心，们将与您进行深入恳谈，并为您提供切可能协助。您面谈时间为：5月20日（周二）上午8点30分，将由专业医疗顾问珊德拉·琳德罗丝与主治医生亚恩·哈特与您进行访谈。’吧啦吧啦……‘祝好，内科助理医生佛雷德瑞克·尼尔森’。”
拉斯穆斯瞪着本杰明。
“你说，怎会有人姓帽子(1)啊？”他绝望地吼道，“不可能有这种名字！不可能！”
本杰明向后踉跄步，退出浴室，双手不住地颤抖，努力想抓住什东西。眼前地面仿佛裂开道万丈深渊，他直坠而下。
“上帝啊……”他喊道，“耶和华啊……”
声音仿佛来自不知名远处。
他选择不回答。距离太远，他怎喊，对方都听不到。
他想，本杰明定觉得被骗，搞不好会以为拉斯穆斯也离家出走？整栋房子定是空空如也？
“拉斯穆斯？”他又听见本杰明在喊他。
他几乎出自本能，不由自主地发出声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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