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声,右手离袋,随着金属轻响,刀刃跳出来。猫抖下。这次它畏惧起来,准备逃走,但已经太迟,他扑过去。左手按住猫后颈,那是它最软弱所在,右手往下使劲。
手滑下,右手背传来刺痛。臭猫。他恨恨地推开它爪子,让刀回到原来轨迹。猫发出尖利叫声。刀刃吃进皮肉,感觉到阻力。他更加用力地划下去。太爽。
他踢猫脚,或者说,踢刚才为止还是猫那个东西脚。猫眼睛翻着,嘴巴微张,从喉管到肚子豁着个口子,血流在水泥地上。
臭猫。他本该早点发现,它已经下崽。还以为今天能有不样乐子呢。
谢晔抖下,睁开眼睛。他转动脖子,忍住胃部不适。日光灯下电脑屏幕告诉他,这里是日常,是此时此刻。
们隔壁班。待会按时间收他钱。谁理他。”又说,“上次好像就是这家伙看黄色网站,搞得电脑中毒重装。”
谢晔听没太在意,来这里上网男生,除打游戏,就是在网上各种乱看,或者网聊泡妞。胡思达也拿来过所谓小电影光盘,让他在下班后看。那几张碟被谢晔扔在抽屉里,后来不见,大概是小丁拿去。
九点过后,网吧人多起来。之前擅自借用电话男生还没走,缩在角落位子。谢晔看面前电脑上记录,那台电脑是下午三点开始用,已经六个多小时。他打个哈欠,意识到昨晚没睡好。前天到昨天直在下雨,小屋潮气重,谢晔躺在床上不时有种错觉,仿佛置身于沾满露水草地上。他小时候经常半夜从床上溜走,到附近东山半山坡躺下,感觉到身下土石草木,看着有星星或黑压压天,心就踏实。在山上,他远离村子,远离那些扰人梦境。爸说那是别人记忆,还说等他长大这种情况就会好些——小孩子就像没对好天线,会收到很多乱七八糟东西。谢晔问,那为什从来没看到过自家人记忆?爸说,你以后就会看到。
谢晔长到十九岁,次也没“梦见”过谢家人记忆。有时候他觉得爸那句话是敷衍,就好像其他大人哄小孩子,你长大就知道。
回想着和爸对话,谢晔手支在电脑桌上托着腮,不自觉地调整姿势,闭上眼。
他认识那只猫。杀死它感触还在手上。谢晔看到过它拖着臃肿腹部在校园里走,他在食堂吃鱼时候会剩点喂它。猫不怕生,也决不近人。猫尾巴是秃,只有半截,多半
中午阵雨没留痕迹,水泥地被太阳晒干,不远处蹲着只猫。
猫是母猫,白底上几抹黑黄相间圆斑。它背靠冬青树丛,耸着肩,全身毛炸起来,秃尾巴膨胀成短棍,黄眼睛凶光闪烁。
他所在地方是图书馆背后空地,再过去点是理化楼。猫待着地上有烟头和空啤酒罐,这里少有人来,学校保洁工也不大上心。
他用口哨吹着《火柴天堂》,双手插在口袋里。右手心里有把已经被握得温热刀。刀是好刀,弹簧扣,掌长锋刃有漂亮弧度,血槽幽深。他不着急,口哨悠扬地盘旋上升。他心想,你跑啊,有种你就跑啊。他喜欢追逐游戏。
猫没有跑,反而发出“嘶嘶”威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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