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楼之后,发现有个女佣人等在院门口,带他们出去。这次走是三姑娘上回走过后门,佣人问她们,有没有话转告大少爷,三姑娘冷冷地说:“洪太太暂时好些,让他弟弟不要再打人,要是打出事,就不是什采花贼问题,而是你们洪家问题。”
走段路,她才长出口气,对苏怀殊说:“杜雪艳真可怜。她什也没有做错,为什搞得好像切错都在她?”
苏怀殊说:“完全被你弄晕!能解释下吗?”
三姑娘这才说起她刚才“看见”事。对甲马纸,她解释比谢德含糊说法要让人信服得多。
那就像是成她。她对苏怀殊说。
要把盛瑶道带进那间茶馆去查看,个沙哑女声叫道:“盛瑶!”他和盛瑶从街道两边分别循声望去,只见个穿白布衫蓝布裤女孩从街尾那头巷口走过来,丰盛头发盘在脑袋上,显得头格外大,要不是个子比般女孩高得多,就会有头重脚轻之感。
盛瑶应声,对钱雨青说:“这下你高兴,风林茶馆有人开门。”
“老板不是男吗?”钱雨青诧异道,过街回到她身边。三姑娘这时也到跟前,她看眼钱雨青,像在他脸上看到某个熟人影子,眼睛眨眨。盛瑶正要为他们彼此介绍,三姑娘辨认目光变成确信。她把抓住盛瑶胳膊,把她往自己身后拽。两人虽然同岁,论身高和力气,都是三姑娘占优势。盛瑶被她掐得生疼,感到莫名其妙,当时就想嚷。
三姑娘瞪着钱雨青说:“正找你呢,就是你害杜雪艳!”
在三姑娘谢徵回到风林茶馆之前,她和苏怀殊也去过城隍庙,寻找那个算命摊。卖糖老头觉得邪门,今天拨拨人都来找算命小子,不知道吹什风。
只要用对甲马纸,就可以进到对方心里。看见让她害怕,她不愿意想起那些。她男人经常去朋友家抽鸦片,半夜才回。那天也同样。他回来时候看见她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就发起怒来,说她和人私通。所以她才编出个采花贼故事,求他不要打
她们离开洪记米行时候,杜雪艳已经能像常人样说话。在苏怀殊看来,三姑娘所做无非是烧张甲马纸,发会呆。其间,她微黑脸上泛起些几乎看不出红晕,又消散不见。后来她哭。泪水像滚珠样从她眼角滑落,苏怀殊刚拿出手帕帮她擦完,发现旁边木美人般杜雪艳也在哭。她俩哭得难分高下,不知道是为自己哭,还是为对方哭。苏怀殊心想,糟糟,个已经傻,可别连累另个。
三姑娘哭到后来,自己伸手用袖口抹抹脸,对杜雪艳说:“你放心,会把那个人找出来,让他为他做过事付出代价。”
杜雪艳也开口,她抽噎着说:“已经……这样。找到他……又能做,做什?”
苏怀殊在旁边看得脸茫然。也就是说,在她注视之下,在这短时间里,三姑娘和杜雪艳以她不知道方式达成某种共识。三姑娘甚至对那个传说中采花贼有定解。这真只是烧张木刻印画纸就能做到?
三姑娘在临走时候说:“要是你,就不在这里待。”苏怀殊同样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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