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德认为,这条街上最近出现陌生人,和夏宁熹有关
自己,说她也不知道发生什。但她其实是知道。她在城隍庙烧香,遇到个算命年轻人。他笑起来那温和那好看。他自称是学画画学生,流落到昆明,靠算命混口饭吃。他说她好美,想给她画画。她不知道为什就答应,约好在她男人出门后,他来找她。她是自愿脱衣服,给他当模特。他画完就走,并没有什轻浮举动。但这当然不能对她男人讲。可是她男人不肯信采花贼故事,她挨好多打。打到后来她就呆,变成们看到样子。
苏怀殊想起谢德曾经试图用“惊骇之神”让盛瑶恢复,不过那次他没能成功,说是用错甲马纸。她问三姑娘:“你说你成她,那是什意思?”
“看见她看见,听见她听见。连她痛,也痛在身上。”三姑娘摸摸右侧额角。
“像做梦?”
“是呀,就像梦见。”三姑娘说,“你给讲过黄粱梦故事,和那个差不多呢。”
“梦见。”苏怀殊忍不住喃喃重复道。瞬如同数月,乃至数年。人意识当真可以进入他人意识,并且纵横岁月,深入到时间不同刻度?她觉得简直是神话。然而在这片高原上,又似乎是顺理成章平凡事物。定是被肖毅收集那许多民间故事给影响,她暗自想道。
三姑娘主张去找那个画画坏小子,两人去城隍庙,扑个空。卖糖老头说,算命那人刚才带着个女学生来过。三姑娘问,你知道他们去哪里吗?老头逗她道,你来转个糖,转到龙就告诉你。他木头转盘圈画满十二生肖和鲜果花卉,转盘重心是调过,指针十有八九会落在桃子。有些小孩求龙心切,每天过来尝试。三姑娘当然不会上他当,从荷包里摸出钱拍在转盘上,让他直接讲。老头收钱,慢悠悠地说,他们要去个什茶馆,耳朵不好,没听清。三姑娘又给他些钱,他才说,哦对,那个茶馆老板其实认识,前几天来摆过摊子呢,卖甲马纸。
两人听就知道,采花贼带着个女孩往风林茶馆去,三姑娘当即就要往回赶。苏怀殊想,茶馆没开门,估计回去也遇不上。她又觉得,光靠她们两个姑娘办这件事,有些不稳当,最好叫上耿耀。耿耀原本住在谢家,七月半谢大哥他们来,为腾地方,他搬到相熟户人家,之后直没搬回去,估计是看三姑娘对许灿云劲,心里有意见。他住处苏怀殊也认识,于是两人说好分头行动。苏怀殊千叮万嘱,说如果碰上那人,不要冲动,等她和耿耀回去再说。虽说三姑娘“梦见”那人只是画画,但毕竟那是个轻浮家伙,个小姑娘家,还是得慎重行事。
然而在看到那个男人同时,三姑娘就把苏怀殊叮嘱扔在脑后。因为,他带着女学生,居然就是盛瑶。可不能让他再害盛瑶呀。
谢德这天从早上起来就心神不宁。他把原因归结为不时出现在钱局街上陌生人。昆明是个商业和交通中心,有陌生人不稀奇,跑单帮,过来找工作,投亲靠友,每天都有新外地人汇入越来越庞杂居民群体。风林茶馆作为昆明城缩影,除熟客,也常有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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