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婆。”谢晔心头震荡,这说苏怀殊确实知道自己是谁。他是谢德侄孙,是她本来可能嫁男人家族成员。
“她要是知道后来信教,肯定又要讲堆。你家人只信自己嘛。”
在最前面安玥没吭声。谢晔没提三婆疯癫。关于谢家,苏怀殊那天就说那多。她不显异样,谢晔也懂得分寸,不敢试图探知,她内心翻涌着怎样记忆。
平安夜那天傍晚,谢晔带着被天八节课轰炸到千疮百孔头脑,先去趟邝诚网吧。值班是小丁,谢晔问才知道,邝诚找两个男生值夜班,各三晚,胡思达现在开心,周只需要值次夜班。小丁看着谢晔说,你好像富裕嘛,最近在哪里发财?谢晔说,没有没有,在家书吧打工呢。他身上黑色长大衣是上周回虹桥时安红石给,她像是已经摸透他尺码,衣服很合身。安红石说,男孩子还是要穿大衣才神气,不要穿什羽绒服,像只熊。
说起来,安玥也好,苏怀殊也好,冬天里穿都是大衣。实际住在起,谢晔才意识到,可能因为直和外婆住,安玥是个习惯于照顾人小姑娘。他随手扔在沙发上外套,她转手就挂起来。星期出门前,她拿把刷子,在他肩膀上刷几下。见他脸懵懂,她说,都是头皮屑啦,下次你要记得自己刷。气势很足,又像他从前认识安玥。
白猫。三只猫拥作堆,苏怀殊示意大家站远些。
安玥说:“只喜欢那只黄猫。它最乖。哎,你看它又被白猫哈下。整天被欺负,好想把它抱回去。”
谢晔温和地警告她:“这边家里不让养猫,虹口已经有三只。”
“知道,就是说说。”她扭头对苏怀殊说,“下周四餐厅订好。还好妈提醒要早订,上个月就打电话。”
苏怀殊看看他,“你要不要起去?”
谢晔环顾网吧,看见个熟悉背影。是龚修文。谢晔那次惹过他之后,很长段时间没见到他,便猜他上网时段大概原本就在白天,或是调整到白天。小丁当然不知道他们之间过节,问他是不是有熟人在。谢晔摇摇头,闲扯几句就走。
今晚订餐厅在衡山路教堂附近。希腊餐馆,大概就是上次安玥和安红石吃饭店。苏怀殊向吃得很少,谢晔不仅吃完自己蜜汁肋排,还吃安玥盘子里鱼排。苏怀殊点按杯卖红酒,三个人碰杯。
谢晔以为说是吃饭,便说好。安玥像是有点好笑,“你也不问问是什事就答应。先吃饭,然后去教堂。”
他茫然地问:“去教堂做什?”
“外婆信教呀。平安夜,教堂有活动。”
谢晔这才知道苏怀殊是基督教徒。安玥说,外婆除周日去教堂,以前常和几个朋友起读《圣经》,后来眼睛不好,那个活动她也很少去。现在周日过来虹桥这边,有人建议去衡山路教堂,毕竟有些陌生,所以这两周还没去。谢晔迟来地意识到,自己打乱苏怀殊生活节奏,不由得朝他喊作“苏老师”外婆看去,小区路灯底下,她注意力看起来都在那几只猫身上。
回去时候,苏怀殊走在他旁边,像是随意地说:“谢晔啊,你爷爷三妹谢徵,你喊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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