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赶紧杀鸡。刚才安红石来,他做番心理建设,假设她赖着不走,那就喊她起吃,反正个姑娘家,也吃不多少。结果她只是来找卫生员,谢敛回来,她就拉着他走。曹会计感到安心。
结果,鸡汤刚煮上没多久,山呼海啸地来群知青,是合唱团在连、四连和五连人。曹会计无比痛悔地想,合唱团排练怎偏偏是今天!他把煤油炉关,若无其事地出门,和知青们聊天。
谢敛在卫生所帮傅丹萍扎针,安红石看会觉得无聊,出门到院子里。她瞧见曹会计不太好看脸色,便笑笑说:“曹会计,你杀好鸡炖上没有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说是不是?”
知青们年到头难得有肉吃,他们最奢侈举动就是到小街买个红烧肉罐头,两块钱,价格从进农场以来直没变过。罐头里红烧肉肥得很,打开盖子,表面是层白汪汪猪油。舀放在食堂打米饭上,别提有多香。最后连罐子也不被人放过,加上热水涮又涮,算是格外肥美汤。
有些知青家里有邮包来,四川香肠,上海鱼松肉松,打牙祭时候,如同过年。安红石妈妈在劳教农场,自然不可能有远道而来吃食。傅丹萍邮包则是整个四连出名。腊青鱼干,风干酱油肉。五香豆,话梅。有次,邮包里是椒盐馅酥饼,路途遥远,几乎都成碎末。奇怪是,傅丹萍不吃家里寄来东西。她对收到邮包连碰都不碰,每次往安红石床上扔,说,你帮拆,大家分分吧。早先她们住是四人间,后来知青们流行做小隔间,用竹片把房间隔成二人,安红石和傅丹萍便成室友。也因此,傅丹萍差不多以两个月次频率收到食物,大半进安红石肚子。
安红石即便不像其他人那样缺油水,毕竟年到头吃得太俭,加上年轻,人是很馋。她今天倒不是馋鸡吃想打曹会计秋风,是看不得他吃独食劲儿,才故意嘲讽。曹会计嘴角动动,没接腔。
知青们顿时开始起哄,说有鸡吃怎不喊们,你也太见外。曹会计几乎是被他们撵回屋,在几双眼睛注视下重新开火炖鸡。安红石见是个煤油炉,说这哪能好吃呢。她催促知青们那些把草药挪出空地,片用几块石头搭个临时灶,从老职工房外抽些柴生火,把整只锅移过去。她还说:“你们待会别像狼样,都有点风度,给主人多留点。”搞得曹会计时不知该记恨她还是感激她。
合唱队在其他连队人也陆续到,他们是走来,听说陈宁借用骡车事,都说他滑头。谢敛银针居然很管用,到老芮回来大家开始排练时候,傅丹萍精神颇佳。老芮果然如曹会计所说,中午在旁边村子喝过顿。他脸色格外红润,说话嗓门也大不少。他在排练间歇说,年底整个分场办场文艺演出,有节目都可以报名参加,合唱队作为重头戏,到那时要有不样面貌。说着还得意地看旁边谢敛眼,问他:“怎样,这支队伍不错吧?”
“不懂,蛮好听。”谢敛回答。
其实老芮也不懂。合唱队选曲和分声部由傅丹萍手承担,她小学时候参加过少年宫合唱团。安红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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