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英脸色变得严峻。你赶紧走。是蟒蛇。鳞片这大蛇,不晓得有多大。太危险。
他又受到重惊吓,隔片刻才说,是蟒蛇弄?
谁知道。们都赶紧走。邓小英没有把蛇鳞放回原地,而是收进衣兜里。他说,你这样,明天连队不是更搞不清状况吗?
就是要让常植道烦神。她声音没对他说话亲热劲儿,有些冷。
谢敛醒来后,在床上发好久呆。曹方居然和邓小英是对,谢敛不知是否该为此同情常植道。芽条事他也听说,至今是桩悬案,没想到藏匿破坏分子会是条来去无踪蟒蛇。
仓库里芽条被毁,不是小事。
邓小英在旁边说,曹方,你闯祸。
他条件反射地说,不是干。
她刚从他身上移开,声音薄薄地染层情欲腻,底子又冷又脆。光听声音,有时候他觉得,她还是中学时候邓小英。他在学校后山上看书,她沿着小路走上来,在他旁边坐,也不和他说话,下下揪身旁草。他那时还是个愣愣没长开孩子,只觉得她怪烦,影响他学习。她起身准备走,他心头松,她忽然说,曹方,要转学去昆明。以后你要给写信。
不是“们写信吧”,也不是“会给你写信”。她说,以后你要给写信。
不用甲马纸就在梦里成为他人,穿过时间屏障,对他来说是久违体验。姐和他在小时候偶尔有类似情形,长到十来岁就不再有。爸从来没有过“梦见”,对此却有套理论。爸说,小孩自意识比较薄弱。爸读他所能找到心理学书,大概有五六本。爸在县委宣传部工作很清闲,没事就看书喝茶种花下棋。年轻时候为筹备滇缅铁路,爸去过很多地方,大概是那时候走多,安定下来便很少出门。有时候谢敛觉得爸是个乏味人。他向往二叔那样多彩人生,走马帮,开茶馆,用甲马纸为人排忧解难。辈子窝在弥渡,想想都乏味。所以他在十七岁那年谎报年龄,参加下关总站招工,接受培训后成名客车司机。他以为,在高原上开车,如同新时代马帮。他喜欢看车前窗仿佛下秒就会扑面而来悬崖,拐弯时要堪堪拧够方向盘,才能在连绵盘山公路上保持安全。从弥渡到昆明途中,有个弯道错车极险,必须停车等总站另辆对开客车过去。总是在凌晨三点多到那个错车点,负责前半程李明远在副驾驶后面简易床上睡着,他开车门下车,吸口被夜色染透冷冽空气,等着即将出现两道车前灯。车乘客都在昏睡,只有他醒着。那感觉十分奇妙。有时候他
就像现在她说,你闯祸。也不想想是谁提出跑这里见面。句话撇得干净。但他没有回嘴念头,就像多年以前,他拿出信纸茫然不知该从何下笔那会儿。他第封信写什来着?好像是,邓小英同学,不知道你到昆明后成绩有没有好些。
邓小英噗嗤下笑。他刚才被刺激得紧绷心这才松弛下来。他认真地说,不是干,就坐下啊。
谁会知道你来这里?莫慌。
她说着拿过手电,蹲在地上仔细打量,捡起片东西。半透明椭圆形物体,轻飘飘。
他问,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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