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连长专案组共来五个人,住在小街招待所。曾连长和个下属间,另外三人间。他们其实来有几天,每天在山里转悠。开始没找当地支援,是怕打草惊蛇。第三天晚上,搜寻有突破,在山上发现傅丹萍。那之后曾连长开始撒网,留两个人在山上调配,派出所和民兵都上,开展地毯式搜索。果然当天还没入夜,逃犯就被找到。
随着逃犯起被找到药,让傅丹萍嫌疑松动,反倒是谢敛成新怀疑对象
以为能看到傅丹萍,外面却只站着几个陌生人。其中个好像是早上和曾连长起。
谢敛被带上辆车,车开没多久他便认出来,是去小街方向。平时感觉有点远,开车很快就到。下车后,他被带进小街唯招待所。
傅丹萍在哪里?你们把她放吗?谢敛问,但没有人回答他。仿佛他声音不过是空气中震动。
那种熟悉恐惧又来。无论怎分辩也没有人听。权力嘴。审判目光。他们给你定罪。你承认或否认,都无法改变罪人身份。谢敛在分场场部时笃定不知去哪里,他开始后悔自己强出头。这样真能救傅丹萍吗?会不会等着他们,是同样糟糕道路?
在招待所房间里,连夜审问开始。不断提问,试探,恫吓,预设。
谢敛决定个字都不再说。他忽然理解早上在开会人群彼端望见傅丹萍,她看起来是那沉默和疲倦,整个人透出拒绝。她是不是也整夜没睡,经历反反复复疲劳轰炸?
凌晨时候,审讯者终于放谢敛睡觉。谢敛几乎在挨着枕头瞬间就睡着。他睡得天昏地暗,直到被个奇怪声音吵醒。格格格,格格。谢敛过会儿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牙齿在打架。冷感觉是稍后传来。透骨冷。同时似乎有什在体内灼烧。他意识到自己发烧。比发烧更强烈,是膝盖和后腰酸疼。仿佛有人在用锯子点点锯开骨头。他在招待所冷硬床褥上蜷成团,把被子紧紧,心说不好。
疟疾症状因人而异。最常见就是人在高烧中自感觉忽冷忽热,冷起来直发抖,所以民间又把疟疾叫作“打摆子”。谢敛不止次给知青们开过奎宁药片。治疟疾,这是最有效药,如果还不行,得转到总场医院挂水。以谢敛经验,疟疾死不人,痊愈快慢,那要看个人体质。也听说过其他分场知青因为奎宁过敏出事。和得疟疾知青打交道多,谢敛从他们口中得知,疟疾最难受不是发烧,而是那种全身酸疼劲。有个男知青在痊愈后说,疼得好像有虫子在骨头里钻洞,恨不得有人把自己身体劈开,赶走看不见虫子。
对时间感觉变得模糊,睡睡醒醒,仿佛过许久。虫还在。疼痛和高烧双重折磨下,谢敛意识变得含混。有人进来,说什。不知是谁摸摸自己额头。又是说话声。抖成这样,怕是打摆子。谢敛想说,是呢。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不知过多久,有人把他扶起来,喂他吃药。吞咽时候,喉咙口如同顶着团棉花,谢敛费劲地把药片和水起咽。他朦胧地以为那人是曹方。他想问傅丹萍怎样,到最后也没能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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