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碗和烹饪工具。辣椒粉上落满白毛,萝卜缨也枯萎变黑。家里散发着腥臭发霉气味。呆呆地看看乱七八糟客厅,走进卧室。转身面向丈夫平时躺位置,望着保留着丈夫痕迹,凹陷下去枕头,闭上眼睛。
在爱丁堡放下行李不久,就发现第个斑点。在浴室脱衣服时候,看到肚脐眼下方有个硬币大小浅红色斑痕。“这是什呢?”歪歪头,打开水龙头,没太放在心上。从小就对金属过敏,所以猜测“可能也是被裤带扣磨破”。第二天,右胳膊肘出现同样形状斑点,也只是挠几下。难道是蚊子咬?看看四周,不以为意地穿衣服。第三天,当看到小腹上又长出三四个红色斑点时候,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记得以前看过报道,说纽约住宅区和酒店跳蚤猖獗,令人头疼。不祥预感促使掀开被子,仔细检查床单,却只碰到几根黑色头发。
苏格兰阴森天空让人心情低落,这话点儿不假。不习惯地毯,经常打喷嚏。马桶水压低,要冲好几次才行。电压也弱,站在电水壶前,除要准备咖啡,还要有耐心。早晨用含有石灰质水洗头发,下雨时把手伸出门外,录下雨声音。心情烦乱时候,就拿起手机和Siri通电话。Siri是语音助手设定来自加利福尼亚朋友。
日三餐主要通过附近超市半成品食物或包装食品解决。偶尔步行很久去市中心,从中国人经营食材店买方便面。阿拉伯餐厅卖烤肉串或咖喱也很有用。主食是麦片和面包。哪怕随便对付着吃,吃饭也确是件事,有时甚至成为天中最重要日程。
爱丁堡很多石头建筑随着日照角度变化而呈现出五颜六色。石头从早到晚吸收阳光,再吐出去。无论是镶嵌在教堂外面石头、支撑酒吧石头,还是铺在路上石头都是样。夜里,老城区通畅而恐怖胡同里连条狗都没有。有时感觉自己偷偷闯入熄灯景区或游乐园。换句话说,会产生这切都是游戏背景错觉。正如魔法师有魔法师位置,怪物有怪物本分,移民者有移民者位置,留学生也有留学生职责,这些都是约定俗成,而且很难通过努力来改变。不是土著,也不是游客,以透明地位在夜晚街头游走。偶尔,印在发票上信用卡结算明细留下鲜明足迹,证明不是真正幽灵。
在爱丁堡,既没有珍惜时间,也没有浪费时间,就像往水沟里倒淘米水样任其流淌。使用适度力量,使得时间以既不让沉寂也不会把卷走流速经过。没有寻找名胜古迹,没有看报纸,也没有拍照。没有交朋友,没有开电视,也没有运动。韩国有人联系,就用短信或邮件回复。有时连这些也不做。
每个周末,丈夫都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像个中学生似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玩足球游戏,看体育视频。起初受不他这个样子,后来想,“或许这就是他休息方式吧。”这些都玩腻,他开始对着语音助手说话。大部分都是毫无意义废话。虽然以前也对韩国电饭锅或电梯说过话,却也只是类似“是吗?”“煮饭结束吗?”“原来如此”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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