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石捧着肚子，哈哈
——那件事你知道吗？
——……？
——道庆那小子第
次去你家
日子，先来
们家。
——是吗？
——嗯，他来家借汽车。住是单间，车还是不错。哥哥从事这方面工作嘛。大早，道庆那小子就来。开门看，他脸色苍白，说夜没睡，生怕漏接电话。
——嗯。
——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真。
——什
？
——脑子变笨啊。
玄石夸张地补充说，论文怎也写不出来。静静地注视着背对明亮围栏玄石。风笛深邃而饱满声音扩散到远方。本来还担心玄石会不会因为长期留学而产生缺失感，会不会因为欲望推迟太久而产生补偿心理，或者说复仇心理……二十多岁时细致会不会变成苛刻，正义感会不会变成郁愤，忧愁会不会变成沮丧，看来是想多。变化人是。
头充斥着初到陌生之地人们喷射而出期待和兴奋。恋人、家人、容光焕发工薪阶层、年轻艺术家们用各自语言滔滔不绝地说话，简直就是庆典季。
——你说你来采访，看过很多地方吧？
——随便看看。
——这里有很多好地方，随便看看太可惜。
——是啊，时间太短。
——那时还没被录用。
——是啊。历史方面编制很少。那小子满头大汗地说，“玄石，紧张得要死”，然后就倒在被子上。不叠被，平时就铺在地上。枕套也是年才洗次。道庆昏厥似躺会儿，醒过来就露出绝望表情。
——为什？
——西服上沾被子毛。因为是细丝，还不容易摘掉。非常搞笑。他穿着整齐黑西装。房间里好像有刷子还是什。约会时间快到，他急得在原地连蹦带跳。
——真吗？还是第次听说。
几杯酒下肚，气氛轻松许多。和玄石对话也变得更为琐碎和日常。“东方人长得年轻，买酒时候有时被要求出示身份证”，“那不叫东方人，而应该叫童颜人，不是吗”，“出口产品大概是单独制造吧，这里辛拉面不如韩国辣”，“豆腐保质期也更长”，“每个国家都有各自不同口味，不过往薯片里加醋，是不是太奇怪”，“看来你没吃过里面加鸡油馅饼”，总之都是说亦可不说亦可话，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没有目没有方向。也就是和配偶、朋友之间说无聊话题。们声音越来越大，酒喝光，就举手叫服务员。
午夜时分，玄石要送回住处。
——不用，没事，听说这里是欧洲最安全城市。
——城市是安全城市，不过你看上去不安全。
附近有个适合散步公园，们在回住处之前过去绕圈。好久没喝醉，迈着大步，走得踉踉跄跄。静静沉睡城市那头传来模模糊糊烟花声音，“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酒吧对面亚当·斯密铜像前，个身穿苏格兰传统服装男人正在吹奏风笛。小时候常吃苏格兰糖果上面画男人就戴着和他模样帽子。
——苏格兰糖果三种口味，你最喜欢哪种？
——咖啡味儿。
——也是。
——大人不让吃咖啡味儿，说吃脑子会变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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