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哈拉德就有股想要爆笑出来冲动。这个戴着耳环、把手放在另个男人手里年轻人,定就是那个调包来妖精,不是他亲生。
他瞧瞧莎拉,试图捕捉她目光。她会解。
然而,莎拉聚精会神地听着拉斯穆斯和本杰明交谈。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他们两个,尤其是她小拉斯穆斯,老是把“娘炮”这样恶心字眼挂在嘴边。
“所以,你直都这样做啰?”她就这样直接脱口而出,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听起来有多不怀好意。
但本杰明看来根本没注意到她。
“事实上,不只无法招架,简直是整个人都栽进去!”他边说边笑,还把手搭在拉斯穆斯手上。
这举动实在太刺眼,莎拉不得不把视线转开。
拉斯穆斯抓住本杰明手,紧紧握住。
样来,他终究还是这段亲密关系中……怎说呢?“女人”。
就算是同志,还是有角色分别,不是吗?其中人负责给予,另人负责接受?
想到这儿,她就不由得打个冷战。除荒谬,还是荒谬。把两个大男人摆在个家庭里,扮家家酒,谁要模仿谁?爸爸、妈妈,还是小孩?
她脸上继续挂着大大笑容,边喝着汤边称赞厨师好手艺。哈拉德再要她多盛点汤,还不时拍拍拉斯穆斯手,跟他保证:这切真是太好,简直好到不能再好。
本杰明自介绍,身为“耶和华见证人”,他经历确实相当独特,这就是他常常脱口而出《圣经》经文原因。
娘炮。对,就是娘炮。
她想到这个词就不由得发抖。
拜托,拉斯穆斯,她心想,这个词难听死!直说个不停,有什好炫耀?
但是这两个小子好像铁心,就是要当男同志,要当娘炮。这两
哈拉德则无助地望着两人手,无助地绞着自己厚实大手掌。
然后,他再也听不清楚究竟是谁说些什。不管是本杰明,还是眼前这个长得像拉斯穆斯陌生人,他都记不得。
他们会儿聊这个,会儿聊那个,满嘴都是男同志、男同志、男同志。会儿是解放运动与性平会,会儿是粉红色三角形和政治抗争活动。
这两个年轻人聊得正起劲时,哈拉德瞧瞧自己亲生儿子,突然想道:他不会是被调包吧?
嗯,搞不好真是这样。在维姆兰省,直流传着许多关于孩童被调包传闻与各种怪谈。妖精钻进人类家里,从摇篮里攫走熟睡小婴孩,换上自己生出来、奇丑无比小妖精……
此外,本杰明家人都还不知道他和拉斯穆斯关系。这绝对是今晚餐桌上最敏感话题。
“对,这两者确是冲突。”本杰明客观地承认这点。他放下汤勺,沉思会儿,似乎在思考这令人难以启齿事实。“对同性产生欲望而苦苦挣扎人,只有个目标,”他继续以友善口吻解释道,“这唯目标,就是自制。”
他边说着,边用含情脉脉眼神看他们拉斯穆斯眼。莎拉见到如此情景,脸都红。
“无论是他或她,都可以选择不要轻易屈就于对性需求,你说对不对?”他边说边对拉斯穆斯微笑。
这下子,莎拉再也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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