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穆斯在万般绝望中转向母亲,做出她直暗自希望他做:在她面前屈膝下跪,向她哀求。
“真
这时,个恐怖想法闪现在莎拉脑海。这想法实在太恐怖,她不得不说出来。
“老天爷,他脑袋是怎?听说人脑是会变质,脑袋坏掉人就会变成疯子,这是真吗?”
哈拉德打断她话:“们没必要知道这个!”
是啊,他们有必要知道这多吗?他们怎不开车直接回到科彭小镇,回到切熟悉景物,有着庭院与大门房子,那条通往欧颜镇与阿尔维卡路,托许拖拉机有限公司,马丁脚踏车行,维德玛文具店,爱丝崔德女性发廊,协会银行,省立信托银行,图书馆,教堂,菲律宾咖啡厅,狩猎协会,兄弟教会,科彭镇运动俱乐部,Konsum超市,医院与健康检查中心,森林里露天舞会。这些熟悉景物构成他们生活,他们为什非留在这里不可呢?
“其实现在还不完全确定,”本杰明努力想缓和这个火爆场面,“病况发展会呈现周期性,反反复复,不太稳定。”
拉斯穆斯不住地往后退。
“为什要告诉你,有多难过、多痛苦?因为你不接受嘛!你只会直骂人,鬼吼鬼叫:‘尊重!尊重!尊重!’”
拉斯穆斯转向本杰明。
“听到没?们其实什都不必说。们其实可以不用再见他们!”
莎拉转过身来,瞪着拉斯穆斯。
说也奇怪,只要本杰明开口,包括拉斯穆斯、哈拉德和莎拉,所有人全都安静下来,仿佛被他所说话催眠似。
“人体也许能够承受住次病发,也许不行;有时说不定还能够承受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病发。次病发可能先消瘦15公斤,再增回3公斤。此外还会掉发,但也可能会长回来。因为用药关系,身体有些地方会出现肿胀,并且会出现呕吐。病人会觉得自己死定,但还是有生还机会。但也可能没有。有病人还能够回到工作岗位,有人可能连自己换衣服力气都没有。有些病人可能很快就死,有些则可能拖上五年。”
这时,哈拉德猛然打断本杰明话,他再次强调,自己不想知道这多,他不需要知道这些。但拉斯穆斯挡在他面前,告诉他,现在他必须知道这些细节。
随后,他将手指擦过脸颊,证明老爸先前以为是脂粉东西,其实是为掩饰脸上逐渐冒出斑点。
哈拉德看着儿子脸上斑点,感到阵恶心。他狠下心来,用夹着轻蔑与厌恶声音告诉他:“你觉得现在还关心你吗?你还会这认为吗?别闹!说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们不是以自己为傲吗?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她真是不懂,他为什会变得这坏、这蛮横?他甚至不愿在她面前安静片刻,让她抱抱他,摇摇他,保护他免受外界切诱惑与伤害。
为他,她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生命。他在他们心中仍旧占有最重要位置,但她已经在失去他。
她就站在这里,准备为他赴汤蹈火,为他付出切。
而他站在房间中央,对着他们大吼大叫,口沫横飞,破口大骂。
“知道!又丑、又坏、又有病、又恶心!你们以为不知道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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