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杰明轻轻按摩
下自己
鬓角，用红肿、疲倦眼睛看着哈拉德。
“好，你不是说要谈葬礼事吗？谈吧，要怎
办？”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听出自己话中怒火。
“该怎说呢？
们会发布消息，说们儿子过世
，但们不会提到他是
他连短短句话都说不清楚，他实在太累。
“这件事，就不能等过阵子再说吗？”
哈拉德不悦地低头瞧着地板，随后又继续说下去：“可能没办法，不过葬礼事就不用你烦心。和莎拉已经讨论过，整件事由们两个处理就好。”
本杰明听得头痛不已，有如坠入云里雾里，摸不着头绪。哈拉德和莎拉到底想要“处理”什？
“你们不需要这做，拉斯穆斯先前已经和讨论过大部分细节。”
爸爸起身准备离去，但本杰明拉住他，不让他走：“等下嘛！你先唱首歌给听再走……”
父亲这时总会微微笑，盘腿坐下，用那让人感到安心美好歌声为本杰明唱歌。
“将眼镜推上鼻梁，想确定自己是否还看得见。然后发现，生活不可能变得快乐，如果……没有你！”
父亲每次唱到歌词最后个“你”字，都会微笑着用手指点点本杰明鼻尖，发出声：“哔！”
这清脆声，就像句密码。
他亲生父亲已经和他断绝往来，不回信，更不接电话。当医生告知他，拉斯穆斯只剩最后几小时可活，那时，本杰明其实打过电话回家。只是，当他提起这件事，电话马上就被挂断。
没错，电话被挂断。
就像门在他眼前被砰声关上。
本杰明竭尽力气停止哭泣，擤擤鼻子。
“抱歉，不好意思。”他喃喃自语，仿佛想让对方知道，他也意识到自己行为已经越界。
哈拉德重重地叹口气，打断本杰明话。他口吻非常友善，却非常坚决。
“不，本杰明，由们来处理葬礼。这是们该做！但这件事必须尽快处理，们之后可能再也不会来斯德哥尔摩……”
他迟疑下，又接着说下去。
“所以，很抱歉，们恐怕现在就要谈谈关于葬礼事情。”
本杰明听见，但是又没听懂，或者说他不愿意听懂。对方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墙壁被金属板贴得密不透风，哈拉德声音撞在金属板上，在空气中飘来飘去，难以捉摸。
这句密码代表着“爱你”。
哈拉德和本杰明坐在吸烟室内。此时，拉斯穆斯已死。哈拉德将最后小段烟捻熄，叹口气，显然有话要说。
“嗯，等下们就要走，关于葬礼，有几点需要和你讨论下。”
本杰明搔搔头，不太明白对方冷不防撂下这句话到底是什意思。
“是这样，”哈拉德再度开口，试着把思绪理清楚，“以前就和拉斯穆斯谈过，意思是，们想……”
哈拉德清清喉咙。
“这世界上……”
小时候，本杰明在爸爸怀中总是感到无比安心。
但直到最后，爸爸还是不得不松开怀抱，温柔却坚决地将自己抽开。
爸爸说他现在真必须离开，不过明天整天，本杰明可以跟着他起外出执行任务，而且只有本杰明和他两个人。听起来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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