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旅行吧。”
恩智迟疑片刻,回答说,好。然后,她又像想到什似,补充句,不过……
“不去济州岛,去东南亚怎样?”
“怎
每天。”
“……”
“去吧?”
瑞允沉默几秒钟,回答说:
“不去。”
恩智是那种想做什就要付诸行动人。想要什就买,遇到喜欢男人就尝试着交往。像开着前灯夜间驾驶人,常常彻底忘记灯光之外状况或关系,却不知道这做会让身边人多难过。瑞允爱正是恩智这份活力和莽撞、浪费和虚荣。也难怪,恩智举动之中包含着真诚和魅力,如果单纯称为冲动就太可惜。在瑞允看来,恩智是能够客观看待自己为数不多人之。恩智吹牛时候知道是吹牛,贪婪时候知道是贪婪,也懂得自嘲。虽然被甜美果肉包裹,却有着坚硬种子,不知道是否可以这样形容?相比之下,瑞允则是大脑优先于身体类型。做事慎重,责任感强,胆小怕事,更重视语调而不是信息;面对不容易表述状况,与其放弃细节,还不如中断谈话。她是这样人。恩智喜欢瑞允认真和思考,喜欢她诚实和教养。也难怪,瑞允身上有种低俗和美丽感觉,不能简单说她是“健康”。换而言之,恩智有着类似自嘲幽默细胞。她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平衡和杠杆。进入二十世纪之后,本属中产阶层恩智家变得贫穷,也缩短两个人距离。
因为瑞允拒绝,两人旅行计划彻底泡汤。恩智激动心情也平静下来,报名参加英文辅导班,准备考研究生。尽管本科阶段学费贷款还没还清,然而恩智始终坚信,促使人生前进不是忧愁,而是胆魄。克服恐惧最好方式就是蔑视恐惧。她常常背诵这句咒语,尽管自己也不相信。瑞允则认为战胜恐惧最好方式是体验恐惧。不,更好办法是干脆不要靠近恐惧。真正恐惧可不是那容易承受。其实瑞允心里最根本恐惧是贫困。很长时间以来,瑞允总是像赶苍蝇似挥舞双臂,连连后退,不让贫困靠近自己人生。尽管在别人看来很可笑,可是她必须马上这样做,也只能如此。前不久,瑞允因为顶撞院长而被辅导学院解雇,最近正在寻找新“零工”。主要目标是附近酒吧、咖啡厅和快餐店。当然,对于二十七岁女人来说,“零工”并不容易得到。老板们想找更年轻、更温顺学生。如今瑞允也意识到计时工资已经无法满足自己要求。她抽空翻看求职网站,为取得图书管理员资格证而准备考研究生。这时,交往六年男友提出分手。除结婚话题外无话不谈,被她视为家人男人。瑞允在周时间里几乎粒米未进,躲在房间里谁也不见,什也不做,只是睡觉。“你喜欢什?”“嗯,努力生活样子很美。”“什?”“没什,没什,哈哈。”打情骂俏情景清晰如昨,她突然觉得那并不是玩笑。哭闹、责难、求饶,反复几次,蛰居第十五天,瑞允像疯子似猛地钻出被窝,径直跑向银行,取出被自己视为生命定期存款,然后立刻拿出手机,按3号键。
“恩智啊。”
“哦。”
下午三点,恩智却发出像是被吵醒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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